“你可真會開玩笑。”
“誰說我在開玩笑?”
“難不成你還是認真的?”白一彥嗤笑了一聲,“你不是瘋了吧?”
矮個子男人道,“你就不覺得自己的頭很暈嗎?”
白一彥臉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腳步踉蹌了兩下,倒退兩步,橫過箱子壓在桌上,撐住快要倒下的身子。白淨的額頭滲出一點汗液,指尖微微顫抖,“為什麼?難道你想黑吃黑?”
“高大哥可沒教我這個,不過,我這貨隻給台北雄哥派來的人。你是哪麵的人,坦白吧?”矮個子男人冷笑一聲,把裝著錢的箱子抬到了自己麵前。
“……你在咖啡裏下了東西?”白一彥的眼前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矮個子男人一邊打開箱子,一邊說道,“隻怪裏自己不夠謹慎。出道的時候,你上麵的人沒教過你萬事要小心謹慎嗎?敲門為三聲,兩長一短,這是我們這邊接頭的慣例。”
“原來是這樣。”
這聲音到非常平靜,完全沒有被算計後的懊惱和悔恨。矮個子男人愣了一下,回頭去看他,頓時大吃了一驚。
眼前少年完好無損地站在他麵前,精神奕奕,臉色沒有任何吃了藥後的疲憊和虛弱。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紅色的影子從裝錢的箱子裏閃電般躥出,狠狠撞在他的腦門上。頭上一痛,他的身子已經麻痹著倒地。
白一彥踱到他麵前,一手貼膝緩緩蹲下,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捂住自己的喉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矮個子男人口吐白沫,額頭青筋暴突,雙腳還在不停抽搐。
“是不是很難受,恨不得馬上就去死?”白一彥笑了,唏噓一聲,彎著食指在地上有節奏地叩了幾聲,紅色的影子從角落裏遊了回來,攀上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臂上纏繞了幾圈。
矮個子男人努力抬起頭,才看清——這是一條有著紅黃條帶狀斑紋的眼鏡蛇。
“早知道你們有這種伎倆了,那家夥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想必也不會告訴我實話,我就多準備了一點。”白一彥溫柔地撫弄著蛇頭,“這麼濃的味道,連貓都聞了出來,難道我會聞不出嗎?”
“你想怎麼樣?”
白一彥微微一笑,“要是殺了你,屍體恐怕不好處理。”
“那就放了我吧,我隻是一個接頭人,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不喜歡留隱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殺了你以後,把你的屍體砌進水泥牆裏,想必短時間內也不會被人發現。”
“我操-你媽了個B,臭小子,幹-你祖宗的!”矮個子男人瘋狂地大罵起來,白一彥還是顯得好脾氣,走到床邊拿了一個枕頭,慢慢按住了他的頭。
箱子裏的錢被他一張一張點燃,灰燼也衝進了下水道裏。
很快,室內就被恢複了原樣。
沒有人想得到,這裏曾經死過一個毒販,更不會有人想到,那個人的屍體還被安靜地封在水泥牆裏。
一段時間後,就算被發現也沒有關係,那時,他已經出境了。
在這之前,隻需要一點點時間而已。
李一雄每次運貨到緬甸交易,總會在雲南和高老大的人轉折接頭。一方提供金錢,一方出貨,一直都沒有變過。他挖了這條線有段日子,才挑今天這個好日子下手。
出門的時候,白一彥把箱子裏的貨稀釋又濃縮了一下,裝進了牛奶瓶裏,順便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9點了。
外麵的天色已經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