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曾國藩兄弟的一家(1)(1 / 3)

一治家有法的祖父曾玉屏

他年少時放蕩不羈,沾染過不少此立誌自責,苦心致力於農事。

‘遊惰”習氣,引起一些人的譏笑;從曾國藩兄弟的祖父曾玉屏又叫曾星岡,字興陝,行三,清太學生。生於清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死於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由於曾國藩拜相封侯的關係,誥封為憲政大夫、榮祿大夫;誥贈為光祿大夫、建威將軍,武英殿大學士、一等毅勇侯、一等威毅伯。

配王氏,誥封為一品夫人,誥贈為一品侯太夫人、品伯太夫人。生有三個兒子:毓濟、毓台、毓駟。曾國藩兄弟為其長子毓濟所出。

曾星岡在其父親曾競希時,家道逐漸富裕,他雖從小接受過家訓,稍知勤奮耕讀才是根本,但他隨著家庭經濟的好轉,沾染了不少“遊惰”習氣,有書不讀卻常常騎著馬到當時比較繁華的湘潭市肆與一些“裘馬少年相逐,或日高酣寢”,從而引起一些年長之人的譏笑和指斥。最後一次,曾星岡聽到別人譏笑他言行浮薄,“將覆其家者”,內心受到極大的震動,自尊心促使他複發天良,“聞而立起自責,貨馬徒行”回到家裏,立誌回頭學好。從此“終身未明而起”,自三十五歲起“始講求農事”。他居枕高嵋山下,見到“壟峻如梯,田小如瓦”,覺得很不利於耕作,便領著“耕夫”終年“鑿石決壤”,“開十數畛而通為一”。與此同時,他又精心鑽研水稻和蔬菜的栽培技術及管理方法。為了增加家庭收入,他“入而飼豕,出而養魚”,一年四季,“彼此雜職”,無稍空閑。通過艱苦的勞動實踐,使他深深體會到勞動果實來之不易,切須加以珍惜。他曾對曾國藩等孫輩說:“凡菜茹手植而手擷者,其味彌甘;凡物親曆艱苦而得者,食之彌安也。”這種堅持“親耕”勞作的觀點,對於曾國藩兄弟的影響是極其深刻的。曾氏兄弟五人,始終留下曾國潢一人在家鄉管理家務,從未放棄過由曾星岡製訂並流傳下來的以耕讀為本的家風。

他親手製訂“耕讀”為本的家法,教導兒孫輩讀書、做人、處世,影響著曾國藩兄弟的一生。

曾星岡從勞動實踐中總結出來的治家之法是“早、掃、考、寶、書、蔬、魚、豬”。這有關治家的八個字,不僅被曾國藩兄弟繼承,並且經過體會對之進行了具體的解釋。據曾國藩在家書中說:“昔吾祖星岡公最講求治家之法,第一早起,第二打掃潔淨,第三誠修祭祀,第四善待親族鄰裏。此四事之外,於讀書、種菜等事尤為刻刻留心,故餘近寫家信,常常提及書、蔬、魚、豬四端者,蓋祖父相傳之家法也。”曾國藩盡管轉徙各地從政、治軍,公務異常繁忙,但一有空閑即堅持在衙署後院辟地種些瓜果蔬菜,在鍛煉筋骨的同時,體會體力勞動的滋味。如他曾在安慶軍營、兩江總督署和直隸總督署內置有菜地,時常幹些輕微的體力活。在他的帶動和要求下,曾家婦女也堅持紡紗、做衣、做鞋,以此遵守祖父定下之家法。

鑒於早年生活失於檢點之痛,曾星岡自中年時起不僅治家有法,而且在做人方麵處處力求為子孫樹立一個良好的榜樣。他經常訓導自己的子孫說:“君子居下,則排一方之難;在上,則息萬物之器。”對於周圍那些“孤嫠衰疾無告者”,要盡自己的最大能力,“隨時圖之,無不小補”。因此,當他逝世之後,“遠近感唏,或涕泣不能自休”。曾國藩曾在家書中回憶說,他的祖父“昔年待人,無論貴賤老少,純是一團和氣,獨對子孫諸侄則嚴肅異常,遇佳時令節,猶為凜不可犯”。曾星岡曾反複教導他的子孫輩要以“儒弱無剛”四字為恥。人生在世,重要的在於“自立”。要自立,就“必須以屈強之氣”自任。並且常用異常通俗的語言說道,“曉得下塘,須曉得上岸”,要時時以“怕臨老打掃腳棍”自謹。這種言談,無不對他的兒孫輩立誌為學、為人處世、治事做官起著潛移默化的影響。正如曾國藩所說:“餘嚐細觀星岡公儀表絕人,全在一重字。餘行路容止亦頗重厚,蓋取法於星岡公。”

大界曾氏家族自元明遷居衡陽數百年間無專祠。曾星岡於此時為首倡建了曾氏祠堂。關於建立祠堂的目的,曾星岡的用意在於,世人都相信神靈,而他認為“神之陟降,莫親於祖考”。所以他主張“獨隆於生我一本之祀,而他祀姑闕焉”。他的理由是,後世雖窮,而禮不可不講;子孫雖愚,而家祭不可從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