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某人的昆曲表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霍建華一黑臉,一巴掌拍在他剛上好藥裹了繃帶的腳踝上,果不其然聽到一聲分貝極高的慘叫。
“閉嘴!叫這麼大聲,鄰居以為有女人在我這裏分娩怎麼辦?”
“喂喂喂,是誰害得我變成現在這樣的!腳腫成這德行年也沒法回家過了啊喂!賠我年夜飯!”索性手腳一攤賴在霍家舒服的大床上,胡小白一臉無賴。
“那請問將要回家過年的人為什麼穿成這樣鬼鬼祟祟地站在別人小區裏?”
“一不小心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嘛……”發現華哥的臉色有嚴重向鍋底靠攏的跡象,胡嫌犯眼觀鼻鼻觀心交代了作案動機【老胡:你妹!】:“咳,那什麼,正好路過,看看你回來了沒,打個招呼。”
先不說是不是路過,光是這身還沒來得及扒下來的徐然皮就充分證明這貨是剛從南京風雨兼程趕回來的,再說,要不是因為站累了蹲蹲起來站等了太久造成的腿麻,他胡小白這麼挺拔的小白楊似的男青年能因為跑兩步兒就造一嘴啃泥嗎?
“那你跑什麼?”看著這個快倆月沒見到一麵的小屁孩冤家,霍建華還是沒狠下心就這麼不管,伸手給他揉起了腳踝。
往裏麵挪了挪,胡歌忽然拽著霍建華把他拉上了床,握住他的手語氣溫柔:“剛回來吧,手這麼涼。”
要他怎麼答?不過是想看看讓自己日思夜想牽腸掛肚了四十二天的家夥過得好不好,隻一眼就夠。本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結果事情還是發展成了這樣。一場注定慘敗的戰役,逃不開,躲不過,老胡說不上心裏此時的感受究竟是喜悅多一點,還是難受多一點。
“過得怎麼樣?”把頭靠在胡小白肩上,感受著對方比自己暖和不到哪兒去的爪子,他問。
“挺好的。”不在你身邊,過什麼樣的日子又有什麼區別?可是如果毫不遲疑地說出來,連自己都有種幸福的錯覺——抑或是因為此刻手中不是留不住的虛無和流沙,而是一隻真真實實的手,可以創造一個類似幸福的未來?
“她也是?”
“……你前幾天不是見過嗎,問我幹什麼。”
2011年1月22日,有微博爆料說霍建華和某女士共進午餐,有圖有真相。胡歌盯著IPad思考了半天唐七七女士請假一天和這條路透之間的關係,思考的成果就是跑去片場一棟大樓的天台“來玩大風吹吹什麼,吹一見鍾情的人”,吹了半天也沒等到睫毛彎彎,倒是傻缺似的流了好幾天鼻涕。
“你知道了?”回答他的是波瀾不驚的四個字,好像他不知道才值得奇怪。
“怎麼,幾天不見就思念逆流成河啦?”玩著霍先生的一根手指,他笑得燦爛,可惜那人背對著他,看不到。
霍建華沒說話,抬頭看著天花板,神情略略有些寂寥,像是默認了他說的話。胡歌也隻是更緊地抓著他的手,兩人靜靜看著窗外的夜色一層層堆積,最後變得好濃重。
就在霍先生幾乎要睡著的時候,胡歌出聲打破了這貌似永久的時光。
“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告訴她我不回去了,你看我這腳,她知道了又得擔心半天,還不如養好了再回去。”胡歌鬆開那人的手,汗津津的掌心瞬間失落,他告訴自己要學會習慣。
“可是大過年的,不回家怎麼……”
老胡卻已撥通了家裏的電話,衝他豎起食指比個“噓”:“喂?媽,過年好!祝您心想事成萬事如意家和萬事興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祝您有個又高又帥又孝順又乖巧的兒子,好好,還有孫子……那個,媽,我今天可能趕不回去陪你過年了,最近有點兒忙……我啊?挺好的,真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沒事兒!媽,我好想你……什麼叫油嘴滑舌,這叫真情流露!那你等我回來啊!”
聽到對麵收了線他才摁下掛機鍵,有點失神地望著手機,想老媽是不是張羅了一大桌子菜,然後看著春晚一個人一點點把它們吃完?
霍建華看他這樣心裏有點難受,本想道歉說自己害他把腳崴了,可誰讓他要跑啊,我就那麼嚇人嗎?最後他給了老胡一個“我不會虧待你”的堅定眼神起身出了臥室,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從外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