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昭王之亂平息後,天衍帝親君子遠小人,每日勤於朝政,再無流連勾欄寵幸佞臣之舉。
國家太平,政治清明。
福寧殿中,夜已深了,天衍坐在桌前。
吳皇後走到他身後,將手中綢衫披到他肩膀。
“官家,這是聞大人這個月的信麼?”雲姬抱住天衍的肩,把下巴貼在他頸窩,微笑著問。
“是啊,聞重說他寫這封信時宿於船上,他兒子阿呆非要劃船采蓮子吃,娘子荷花訓孩子,鍋碗瓢盆一通亂響。”天衍愛惜的撫摸著幹淨簡單的信箋。
“聞大人家裏還是這麼熱鬧。“雲姬說。
“我明天就讓山陽去找生有荷花的湖,這一次一定要找到聞重不可。”天衍親吻雲姬的鬢角。
雲姬噗噗笑道:“官家就是不肯聽聞大人的話,他若被你找到,一定要被氣壞的。”
天衍有些惆悵地笑了。
鄱陽湖上。
水麵煙波渺渺,荷花老盡,蓮蓬新生。
一烏篷小船,橫斜水上。紅葉倚著船頂,立於船頭。烏篷中傳出華麗似緞,頹靡如紗的吟唱聲:
“君似荷花儂似蓮蓬,去曷來兮手扶空莖。漫言無情惹惱多情,隻怨開謝不同時令。”
紅葉不理他,眉尖若蹙,懨懨地望著湖麵。
眼前劃過一葉小舟,漢子弄棹,娘子給他擦汗。打情罵俏,言笑晏晏。
紅葉眉尖的紋又多了幾道,他一把掀開簾子,鑽入船篷中。
“你就不能出去透透氣!”他衝裏麵人叫道。
篷內豆燈一盞,酒桌一方。墨青藍一身水藍色蘭葉紋長衫,執筆坐於桌前。
紅葉坐到他身邊,看著麵前幹淨簡單的信箋上漂亮的行楷,高曠又不入疏狂,縝密而不流瑣屑。
墨青藍凝眸專注地寫著。
“這些信你還要寫到什麼時候?”紅葉有些悲涼地歎道。
墨青藍拎起信紙輕輕吹幹墨跡。
“那一夜我們跟著血跡趕到聞宅,隻看到昏迷不醒的天衍和範真的屍體,滿地滿牆都是血。聞重他……定然是死了。”紅葉道。
“他真的死了?”墨青藍不大在意地說。
“他若沒死,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音信全無!而且那些血你也看到了,你覺得一個人流了那麼多血還可能活嗎?”紅葉氣急敗壞地說。
“可範真是誰殺的呢?聞重的屍體又在哪裏?”墨青藍把信紙裝進信封中。
紅葉默然。
“天衍不可能像聞重那般堅強,隻憑信念便可以活下去。”墨青藍望著紅葉,淡淡道:“活著,便要有希望才行。”
“這時候倒是充起好人來了。”紅葉罵道。
墨青藍並不回嘴,靜靜靠在船篷上,若有所思的望著篷外高高的天空。
一些候鳥飛過去了。
“青藍?”紅葉見他不語,俯身過去躺在他懷中。
“紅葉,聞重一定會回來的。”墨青藍攏了攏紅葉的鬢發。
“你怎麼知道?”紅葉抬頭看他。
“因為他是烏鵲君。”
墨青藍舉起酒杯,對天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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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不好現在的心情,不過把這篇文填完了。期待親們的留言哈~
我現在巨矛盾啊,今天還是什麼都不說好了。
有一點惶惑和絕望。不過我依舊喜歡這篇文。希望將來能更加堅強沉靜。
謝謝親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