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映襯在一片暗黑如幕布一樣的天空下是這座年輕的城市。除了市中心矗立的幾座高層井然有序,縱橫五條大道把城市規則的分為七個大的部分外,其他的都很自然的存在著。從城市的中心向外延伸,燈光和建築物明顯的稀疏起來。南美洲的一隻蝴蝶揮舞著翅膀可能會給太平洋上帶來一場颶風,這樣的一個抽象的自然理論猶如夢想一樣,就像坐落在遠處高山上的信號塔站,徹夜通明,遙不可及。人們幾乎忘了街口那棵百年老樹,這是一棵榕樹,樹根部滄桑的外表以及向天空中延伸的一百多平米的樹冠已足以讓人心生敬畏。巡邏警察倆人一組駕駛著摩托車在街上巡查,車後的警報器響個不停伴隨著閃爍不停的紅光消失下一個轉角處。便利店的門口幾個年輕的男女在酒精的作用下忘乎所以,大聲的嚷嚷著並不能打破這座城市該有的寧靜。現在已是午分。
所有悲傷的故事都不是真實的。
一居室的客廳裏,靠窗戶放著一張玻璃圓形桌子,三把椅子,中間地上鋪了張瑜伽墊子。周長正在做著簡單的瑜伽,他並沒有經過專業的學習,隻是在網絡上學了些簡單的動作。電視機裏不知道是放的是部什麼片子,周長雙手放的墊子上,兩腳向牆上移動,倒立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動作。倒立完收拾了一下東西,過去洗了個涼水澡回到客廳搬了個單人沙發放在電視前麵,找了個黑幫電影臥在沙發裏看著。一個多小時過去有點困意了,他起身關掉電視和燈,房間一下子暗了下來,過去窗邊停頓了下拉上窗簾回到臥室。躺在床上周長閉上眼睛,夢魘如期而至。臥室的窗簾難道沒有拉上嗎?場景似曾相識,在他能感知的那段空間裏,幾隻如幽靈一樣的鬼怪正在靠近,他躺在那裏無法逃走。身體裏有一種他不知的力量在湧動壓迫著心髒。此時他的心裏想著:它們會吃了我的,而我還活著。它們已經很靠近了,周長仿佛也睜開了眼睛,所有能帶來恐懼的想象到的全都出現在他的視野裏。意識到是個夢魘,但他仍無掙紮著醒來。於是他試著去想些美好的是情,因為恐懼如此真實。
周長和黃華在公園的湖邊打鬧著跑來跑去,倆人穿了套情侶運動裝,一樣卡帕的鞋子。周長稍長的頭發自然披在額頭並沒有刻意的整理。黃華從他的身後跑過:哎我超過你了。略帶沙啞愉快的聲音是那麼真實熟悉的穿透了一切,使周長還沒來的及回答就已經意識到了已經發生的事情,從夢魘中醒來。房間裏漆黑一片,窗簾已經拉上了。他翻過身側著蜷縮著睡去。
早上9點鍾的貴陽火車北站廣場上已經有不少等待進站的旅客,幾個清潔工在清掃著地上的雜物。整個廣場都被欄杆圍著,不久前發生的昆明火車站事件使這種人員流動大的地方多了很多執勤的武警。張樹鵬和jack各拎兩個大包走出火車站出口,兩人一身的戶外運動套裝暴龍太陽鏡顯的很酷,衣服上蝙蝠形狀的logo和jack這個老外雙手塗著的橘紅色指甲油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就連三個背對站立持槍的武警也不由得多注視了他倆幾秒鍾。兩人迎著早上的陽光穿過熙熙攘攘人群,很快就走出了火車北站廣場到了出租車接客通道。他們並沒有理會拉客司機和一些發小廣告的人,徑直走向路邊的一輛奔馳維亞諾。車的後置空間很大,已經放了不少東西了,張樹鵬放好了包坐在了副駕駛上,jack坐在後麵把車門拉上。司機也是個老外叫Ben,三十歲的樣子,深邃淡褐色的眼睛顯得有些疲憊,戴著一頂紅色帶有法拉利奔馬標誌的賽車帽子,稍長的頭發卷曲在帽子後邊沒有遮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