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1年5月15日,星期日(1 / 1)

(歌德立遺囑,指定艾克曼編輯出版遺著)

單獨陪歌德在書房裏吃飯。愉快地交談了一會兒,最後他把話題轉到他個人的事情,同時站起身來,從書桌上取過一頁寫好了的文書。

“像我這麼個已經八十開外的人,”他說,“必須每天做好聽從上帝召喚的準備,並且安排好家事。最近我對你說過,我已在遺囑中指定你為我遺著的編輯出版人;今天我弄了張小小的字據,算是一份合同吧,請你和我一起來簽署它。”

說著,歌德把文書放到我麵前;我看見上麵開列著他身後要出版的部分已經完成、部分尚未完成的作品清單,以及相關的進一步要求和條件。我基本上都同意,於是雙方簽了字。

歌德接著說:

“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是出版商對超出一定的印張有顧慮,因此不得不從成稿中抽掉這樣那樣的內容。在這種情況下,你可以去掉《顏色學》的論戰部分。盡管我決不放棄對牛頓定律近乎嚴厲的剖析,它在當時是必要的,在將來仍有價值;但是從根本上講,任何論爭都有違我的天性,因此我也沒多少興趣。”

我們談得比較詳細的第二個點,是印在《威廉·邁斯特得漫遊時代》第二、第三章結尾處的格言與反思……

…………

我們統一了意見:我將把所有涉及藝術的格言收入藝術一卷,把所有涉及自然科學的格言收入自然科學卷;同樣,一切有關倫理的和文學的,也分別放到相應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