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渾身酸澀不已,稍微動一動,骨頭都恨不得立刻散架,尤其是後麵,酸酸漲漲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堵著,難受的很。
顧堔也不在,我倚著床邊的扶手艱難地坐起身,身上蓋著的薄如蟬翼的絲被順著軀體滑下,我低下頭,鎖骨,胸前,大腿內側,凡是觸目可及的地方都遍布吻痕,經過一夜的沉澱,顏色已經變成了深紫色,可見昨夜情/事的激烈。
喉嚨幹渴難受,轉頭看了一下,也沒看見能穿的衣服。
裹著被就要下床,就見顧堔推門進來了,手裏還舉著一份托盤。
見我起來,趕緊過來放下托盤,扶著我靠在床頭,把滑落的絲被拉到我身上蓋住。
“怎麼了,起來做什麼?”
“口渴……”一張嘴才發現聲音嘶啞的厲害,想到昨夜荒唐的模樣,臉頰又不自覺燒了起來。
顧堔把水遞給我,“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我抱著水杯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才想起來問幾點了。
“都下午了,先吃點東西。”顧堔把餐盤端到我麵前,一份白米粥,一份煎蛋,一份金黃色的蜜蜂鬆餅,每一格裏都塗滿了奶酪。
“啊!”我掙紮著就要下床,居然都下午了,一個電話都沒打,家裏不知道擔心成什麼樣子了。
“早上有人打電話過來,我接了,說你在同學家,下午就回去。”顧堔按住我:“乖,先吃點東西。”
“哦……”可能是張伯,我拿過白粥,一勺一勺的喝下去。
金黃色的光輝透過窗戶鋪灑到屋子裏來,窗紗隨著微風輕輕拂動,此刻的太陽已經西斜,周圍裹著一層金光,光亮耀眼。
用過餐,體內流失的力氣也回來了大半,昨天被顧堔扯掉的衣服此刻也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床邊,我撐著酸澀的腰就要下床穿衣服,卻被顧堔圈著腰攬在懷裏:“別動,我來。”
“我,我自己穿就可以了……”
“乖,你哪裏我沒看過?”
“這怎麼能一樣……”
“哪裏不一樣?”
“……”
顧堔不再理我,大手扯掉蔽體的薄被,一件T恤衫兜頭而下,又被握著腳腕套入一條嶄新的卡通內褲,被伺候穿戴完畢後,我已經羞的麵紅耳赤,眼都不知道往哪裏看。
顧堔又在我嘴上親了一下,伸出雙手在我腰間按摩:“等會送你回家?”
“嗯……”
好不容易等到顧堔拿著餐盤下去,我趕緊站起來,一瞬間腰跟斷了一樣,到浴室照了鏡子才發現後腰一圈已經出現淤青,上麵還遍布著斑斑點點的吻痕,還好不是太嚴重,過些日子應該就能消下去。
下了樓又被顧堔纏著在沙發上玩鬧了一會,看時間不早了才勉強同意放我離開。
車開到家門口,剛準備下車,就被顧堔按著後腦深吻了一通。
“外套穿上。”顧堔鬆開手,長臂一伸從後座拿過外套披到我身上,才下了鎖讓我下車。
“明天在家好好休息,後天中午想吃什麼,我讓人提前準備。”一手搭在搖下的車窗上,一手扶著方向盤,麵向我的是一臉的寵溺。
“都,都可以,那我先回去了,後天見。”不等顧堔回答,我就慌忙的轉頭往家裏走。
進門前,用雙手冰了冰發燙的臉頰,又想到顧堔,嘴角不自覺的溢出笑容。
剛進門就看見母親坐在沙發上,臉上隱隱含著怒氣,一向溫和的父親看向我的眼神也滿含擔憂及淡淡的責備,心裏一驚,我不敢想象是不是父母知道了什麼,但是無論什麼,後果都不是我可以承擔的,雙手緊張的一片濕濡,緊了緊書包的肩帶,安撫好內心,雙腿如綁了沙袋,舉步艱難,慢慢地走到父母麵前,“父親,母親。”
父親欲言又止,最終化成一聲深深的長歎。
此刻恐懼已經蔓上整個心間,心急速往下墜去,下落到無盡的深淵。
室內頓時異常安靜,卻也讓人恐懼。
母親並不看我,“回來了?”
“……嗯”小聲的嗯了一聲,心裏卻緊張的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昨晚幹什麼去了?”
“跟班裏的同學一起,去唱歌。”
“今天白天都在哪裏,玩的瘋了?家都不知道回來了?”
“嗯……喬毅……他約了我給他……補習。”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說完後才驚覺漏洞百出。
“我倒不知道喬毅什麼時候這麼愛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