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席急急地看我,眼神是滿滿的擔憂,我回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讓他放心,畢竟現在是法製社會,顧堔再無法無天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空氣裏一片寂靜,人都走完了,一個不剩。
沒有人說話,一種混合著沉默,詭異的氣氛在空氣中發酵,微妙的蔓延開來,時間一秒一秒不急不慢的向前走著。
我看著這虛無的空氣,企圖看到過去的我和他。
以前最好的時光是,看著你,都覺得是幸福。
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場心傷;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世無奈;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段折磨。
而現在,兩個人坐在一起相對無言,對我來說是種煎熬。
於是我開口打破這種無盡的沉默:“顧少想說什麼。”
“我說了學長可以喊我阿堔。”顧堔沒有看我,固執的重複。
“好,阿堔。”我太了解他,如果我現在堅持喊他顧少,那麼我們今晚可能就會這樣一直僵持,我動了動肩膀,“現在能把手收回去嗎?”
果然,顧堔的表情有所鬆動,沒說什麼收回了胳膊,“我記得學長之前喜歡的是抹茶口味的蛋糕。”
“嗯,以前確實喜歡,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口味習慣變了也是正常。”我對他笑笑,現在隻剩我們兩個人,沒有想象中的緊張,反而放鬆了下來,我說的是實話,你總不能對著以前的習慣去懷念一個人,那是對自己太殘忍,時間在走,我們也漸漸長大,漸漸習慣一個人走陌生的路,見陌生的人,聽陌生的歌,習慣沒有你的陌生城市,習慣在草長鶯飛的流年裏想起你,卻不覺得突兀,習慣思念,習慣寂寞,習慣孤獨。
我漸漸長大,變得堅強,不再是以前除了念書什麼都不會的少年,我已經長大能承擔起家族的重任,能成為父母的依靠,能做我之前做不了的決斷,能在我們再見麵時不慌不忙。
你看,我能做的有這麼多,更何況是一塊抹茶口味的蛋糕。
你看,你不是也在這十年中變了很多,戀愛,訂婚,我們都向著未知的方向前進,你以後會結婚,生一個可愛的寶寶,學會做一位合格的父親和愛人,收斂那些壞脾氣,真正的利用起你的才能與智慧肩負起你應盡的責任,這是我能想象到你最美好的模樣。
“你在笑什麼?”
“想到你以後的模樣。”正直,善良,穩重。
“哦?想到什麼?”黑色的瞳孔裏放射出些微的期待,又很快被隱藏。
“以後告訴你。”等你成為那樣的人,自然會有人告訴你有多麼優秀。
“現在不能說?”顧堔急切的出口追問,話說出口,表情又有些微的懊惱。
“你以後會知道的。”我堅持著閉口不答,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想我會比任何人都替你高興。
顧堔摸出隨身的煙盒,抽出一支點燃,放到嘴裏深吸一口,吐出大片的白霧,“那,學長這麼多年過得好嗎。”
一直回避不提的問題,現在為什麼要說出來,好與不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想知道。”
“我給你說個故事吧,從前有個惡魔路途中掉了一張麵具,一個小女孩好奇的撿起來,看了幾眼就就好奇帶上去,誰知道惡魔麵具依附在她的臉上怎麼也去不掉,於是她變成了麵貌猙獰的怪物,小女孩驚慌失措的跑回家找媽媽,媽媽也不認得她了,還要把她攆出家門,小女孩傷心透了,結果這個時候有個青梅竹馬的小男孩出現,認出了她,因為他相信是那個小女孩,小女孩得到小男孩的信任,麵具脫落,兩個人也因為這件事變得形影不離,在多年後,兩人成為了情侶到了論及婚嫁的地步,但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必須,男孩必須在國外待一年……”
“然後,移情別戀?”顧堔不屑的撇撇嘴。
“你聽我說完,男孩也很為難,但是為了兩人以後更好的生活,還是選擇前去,就在男孩走後的幾個月,女孩與朋友在逛街途中,不慎遭遇車禍,生命一度垂危,好不容易救活了生命,臉型卻變得可怕,因為手術過程中,麵部縫合手術失敗,造成顏麵神經受損,女孩一蹶不振,開始拒絕和男孩聯係,男孩就急忙聯係她的父母朋友,得知了這件事後,二話不說,立刻向總公司申請調回來,一個禮拜之後交接完所有事情趕回國內,找到躲著他的女孩,輕輕摸著她臉上大大小小的疤,吻如雨般碰觸那些痕跡,就算臉變了,但他依然愛著她,於是很快的,他們開始籌備婚禮,對於婚後的生活女孩完全沒有自信,她害怕這樣的自己配不上男孩,漸漸變得胡思亂想,疑神疑鬼,甚至歇斯底裏,她的朋友們勸說她去日本的一家著名外科整形醫院去動手術,男孩卻借口工作忙不能陪她去,終於,在朋友們的陪伴下,女孩去日本動了手術,術後的效果很好,女孩變回了以前年輕漂亮的模樣,隻是當她回到家後,卻再也找不到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