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亂戰為謀(1 / 2)

莊妃素以文雅著稱,常與後妃們茶敘談論詩詞,借此拉攏關係,也算是個文雅的好方法。尤妃則不同,表麵上少於其他後妃聯係,但貼身侍女鍾離蓮卻經常遊走於各宮,交際廣泛,可以說是在代替她交野於後宮。尤其後者這個鍾離蓮,從第一次在太後宮裏見她對尤妃使眼色起,金雲溪就開始在意她,此女相當聰明,之前半年的那些圍繞在她宮裏的鶯鶯燕燕可都是她挑唆起來的,不管奉承、打擊、還是冷眼旁觀的,細細看過來,都與她有關,可見這個女子有怎樣的遊說及主控能力,不管這是不是尤妃的計謀,但見此女的口才也不會差到哪裏。

三月正值莊妃雙十生辰,雖不至於如何大辦,在皇上賜禮之後也必然是要在宮裏開幾桌酒席,請後妃們聚聚,這可是一年裏少有的幾次大聚集,不比平常那些個三三兩兩的茶敘。可以說,這種時候也算是後妃們攀比與結派的絕好時機。

一大清早,南雪就忙著清查禮品,怕有所遺漏,到時著了別人的口實,金雲溪則在書房練字,最近對草書起了興趣,她有個奇特的習慣,找到什麼新奇的玩意學時,總愛早上練習,然後一天之內再不沾手,而後第二天早晨繼續。

一身水色睡袍,長至腳踝,腰身以同色綢帶係住,一頭青絲鋪了滿背,直到腰下,臉上毫無妝容,隻在額頭點了兩滴紅色梅瓣裝飾——這是魏國女人婚後的標誌。

尉遲尊其實很少在意女人的長相,不是對女人沒興趣,而是目前沒這個時間讓他靜下心來仔細去看,如今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卻讓他心裏起了種奇怪的念頭——想伸手去抱抱她。

“風起處,靜止如水。”從身後環過她的腰,讀著她宣紙上的字,嚇得金雲溪一個哆嗦,真沒想到大清早他會過來,且這麼親昵地摟著她,“想什麼這麼出神?墨都滴到紙上了。”下巴貼著她的側臉,並伸過左手包住她的,兩人一起握筆,在剩下的空白處下筆,“雲落地,動堪比山。”

他也能用左手!金雲溪第一次發現了這個秘密。

“都這麼長時間了,靠近我還會緊張?”放下筆,卻沒鬆開她。

這麼長時間了?實際上,他們在一起談話的次數少到一雙手都可以數得過來,這男人原以為女人是可以這麼快熟悉一個男人碰觸的嗎?

“莊妃今日小壽,皇上不過去?”不想回答他的話,順便找了句話搪塞過去。

“我若去了,可就過不了壽了,太吵!”

淡笑掛上眼角,這男人居然這麼評論他的後宮,或者說小看他的後宮,“是比較吵,不過有時也很有意思。”繼續磨墨,還有一幅沒寫完,每天必然要寫十幅才算完的。

“娘娘……奴婢……拜見皇上。”沒想到皇上在,有些慌張,“禮物都備好了。”

“嗯,我一會兒就過去。”

尉遲尊也沒有走的意思,到是坐進了太師椅裏開始翻看書架上的書。難得他今天有空,到讓人覺得有些別扭。

寫完最後一張後放在書桌上晾幹,也該更衣去莊妃那兒了,省得一會兒有人譏言諷語說她擺架子。轉身想跟他先話別,不想他卻拿著書睡著了,仰麵朝天,安靜的像個孩子,可惜眉頭終還是沒能解開。

金紅的陽光從紅漆窗格子裏射進來,恰好打在他的臉上,他的眉毛黑得發亮,隨手從椅背上拿了條鬥篷替他蓋上,猜測著他有多長時間沒熟睡過了……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也許很多人都沒考慮過,這裏麵甚至包括她跟他,他們算是同一種人,隻看著前方,目不斜視,對自己要做什麼以及要得到什麼樣的結果都非常清楚,從她被送上前來魏國的和親馬車時,她就清楚自己會有什麼樣的結局,然而眼前這男人卻並沒像她想象中那樣對她,或許是因為他也是同樣的逼不得已,隻這四個字就促成了他們倆現在的關係,夫妻?不算,他甚至都沒好好享用他身為丈夫的權利,情人?或許可以這麼說,他們倆對於感情都還沒開竅,至於朋友?算了,這男人不適合當朋友,他絕對是個絕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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