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與人鬥,其樂無窮 三(1 / 2)

太後並沒像大多數人想得那樣立即著手報複金雲溪,畢竟是掌控朝局這麼多年的人,形怒而不外露是掌權者第一件要學的事。樂窯一事也按照金雲溪所說得四點一一進行,但這四點並沒真正解決掉樂窯的歸屬問題,但在目前卻極為有用,這或者因為金雲溪既是金國公主,又是魏國皇妃的原因,她還在憂鬱到底要站在哪一方,或者哪一方也不站。

金帝——金宏五月初修國書與尉遲尊,信上說,自大金先祖建國以來,兩國素來交好,如今十餘代後依然如初,然,有多事之人常愛從中挑撥,影響兩國安定,因此想與魏國結盟,以此安兩國之民心,特此邀魏武正帝——尉遲尊宴於兩國東南交界處——方昌。

這國書一送到,震驚魏國朝野上下,金帝突然來了這麼一手是何緣由?朝野百官們爭論不休,去與不去,持兩方意見的人吵得天翻地覆!

尉遲尊下了早朝後一直獨自關在禦書房裏,不管門外跪了多少官員,一律不見。

金雲溪跟莊妃、尤妃一大早就去了太後宮裏請安,由太後的言辭中可以看出她持著坐山觀虎鬥的態度,否則以她手中抓了那麼大的兵權來說,不會對這件事一點也不關心,就連提及也不,很顯然,她想看看尉遲尊怎麼個處理法。

莊妃、尤妃自然是不會當麵跟金雲溪談這件事,所謂明爭暗合,就像她們現在這個樣子。來嶽陽宮的自然是尤妃的侍女鍾離蓮,這個內涵、修養絕對與侍女身份不相襯的女子。

當書房裏隻剩下她們兩個人時,鍾離蓮的麵容總是冷漠的,不像平常那樣隨和,這也許才是她的真正麵目吧,嬌柔、順從是她給自己的穿得一層外衣,亦或冷漠才是外衣?

“奴婢是來給娘娘送行的。”福身,聲音永遠都是柔柔的。

金雲溪以指尖撫mo著花瓶裏的月季花瓣,“你怎麼知道皇上會應邀,而我卻一定會跟著?”

“皇上去,一來可以鎮大魏國威,二來能提高皇上的號召力,積攢民心,三來可以引入金國的商人。而娘娘畢竟是金國的公主,娘娘去,起碼可以減低不少政治顏色,從而減弱緊張氣氛……”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嗎?”金雲溪打斷她的話,眼眸從月季花上轉過來,眼色帶著些嚴肅。

鍾離蓮噤聲。

“說個故事給你聽。”拍拍手上染得香氣,“曾經有位很有錢的商人,他覺得自己非常聰明,實際上他也確實聰明,他認為自己可以賺到任何人的錢,甚至帝王。有一天,某國的帝王真得邀請他了,誇讚他頭腦聰明,並允諾他代為管理國內的商會,甚至許諾他高官厚祿,起先,這商人雖開心,卻也時刻警惕,害怕伴君如伴虎,但漸漸的,他發現了這個商會的好處,商會因為是剛開始建立,漏洞百出,這個商人就開始鑽這些漏洞,從中牟利,他發現這比自己東東奔四跑賺得更多,甚至他都信自己的財富將會比帝王的還多……他瘋狂地鑽營商會,把漏洞隱藏地極為隱秘,他以為這樣別人永遠也不會發現!”看了看鍾離蓮,“你猜結果怎樣?”

“……”鍾離蓮為自己這次來嶽陽宮而後悔,她以為金雲溪對外麵的政局什麼也不知道,想在臨行前提醒她,可她講了這個故事之後,她承認自己的想法是錯的。

見鍾離蓮眼瞼低下,金雲溪不覺淡笑,“我想你也猜到了結局,沒錯,那個商人最後什麼也沒得到,甚至因貪汙過多公款而入獄,而那個商會也成了那位帝王的小金庫,因為他的國庫因連年征戰而空虛,也就是說,那個商人從一開始就已經被盯上了,因為他聰明,可以幫他賺錢!”倚著窗框,望著天上的流雲,“那位帝王剛好是我的哥哥——金帝!巧吧?他現在又不知道盯上什麼了。他這人,是與人三分,定要收回七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