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妃變成這般境況也不算什麼,跟她們同一班的後妃們,如今還健在的已經沒幾位了,這不免又讓人歎息一番,帝王的女人啊,有幾個是好命的?
“咳……”還沒到嶽陽宮,金雲溪便咳了起來,胸腔裏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沉沉的,漲漲的,一口鮮血吐出後才安生一點,如今金雲溪每日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多吐幾口血,隻要血一吐出,總能舒服一兩個時辰,活著的理由真簡單不是?
這可嚇壞了兆席等人,沒幾刻的功夫,禦醫便抱著藥箱來到了嶽陽宮,據說是某位皇妃病重,至於是哪一位,那是個禁忌,沒人敢過問,即使禦醫疑惑,但始終也不敢詢問這位孱弱的主子到底是哪位。
尤妃一直坐在床頭陪著金雲溪,兩人若無其事的聊著這些年的變化,若無其事地看著屋裏出出進進的侍女,仿佛生命對她們來說已經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見了你,我也對得起離蓮的囑托了。”她一直稱鍾離蓮為離蓮,從來沒改口叫鍾離或者其他什麼,在她心裏,鍾離蓮隻姓鍾,因為鍾離這個姓氏會讓她與她成為對立的兩麵,“她給我的最後一封信裏,讓我好好活著,好與你作伴……”微笑著,“起先,我真不明白她的意思,如今我明白了,其實承諾是一個夥伴,可以幫人打發所有無聊的時間,可以讓人好好活下來,是件很有意義的事。”低頭看著金雲溪的眼睛,“你覺得呢?”
鍾離啊,果然是她們最好的朋友,就算人不在還不忘記關心她們,她要了尤妃一個承諾,其實是想讓她繼續好好活下去,人有希望的活著總比心如死灰的活著要強很多。
“你說,咱們倆誰會先走?”笑得有些調皮,在她的印象裏,還從沒見過尤妃這般笑過。
“要打賭嗎?”金雲溪費力地撐起上半身,倚到靠墊上,伸出右手,“會不會孩童的遊戲?”手指比著剪刀、石頭的樣式,她從來沒玩過,“誰輸了誰就要撐長一些時間。”
結果尤妃輸了,金雲溪第一次贏得十分囂張,差點笑背過氣去。
“知道你最讓人討厭的地方在哪裏嗎?就是你老能贏。”倚在靠墊上無力地笑著。
兆席端著藥立在一旁,眼淚啪嗒一聲落進碗裏,他還記得當年後宮劍拔弩張的景象,可如果與眼前這個場景相比,他寧願選擇前者,起碼大家還活得好好的不是?
尤妃娘娘自從那場宮變之後,再也沒留過皇上的宿,也從沒跟誰爭過,安靜的讓人覺得她早已飛出了皇宮,這麼多年來,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出宮,也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的笑聲,怕是連皇上都沒這個福氣瞧見吧?
兩人笑得正在興頭上,宮門外卻傳來一道煞風景的傳聲:“皇後娘娘駕到!”
兆席趕快在臉上抹了兩把,將藥放到一旁的桌案上,看這個樣子,雲妃也不可能喝了,再說,就算喝了估計也沒多大用處,禦醫剛剛診過脈後,嚇得一聲也不敢吭,看來是沒多大希望了。
金雲溪、尤妃二人並沒管外麵什麼皇後、娘娘之類的,都這會兒了,誰還有心思去計較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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