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尉遲大帥沒事的那一刻,看得出來他的眉頭鬆了下來,這麼久以來,聽到、看到的全是死亡,直到今天,終於算是沒有這兩個字了,我曾試圖想像過,如果我是他,麵對之前的一切我會如何?得到的答案相當簡單,我會崩潰,這也許就是我為什麼隻能是他的妻子,而成不了他的助手的原因,因為我不是先皇那般的女子,我沒有高超的智慧,沒有波浪壯闊的雄心,我隻是個普通的女人。
狼破之戰的勝利隻讓他愉快的多睡了兩個時辰,看著他入睡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因為他很安靜,因為他是閉上眼睛的。
微風徐徐吹過紗帳,我站起身想去關窗,手卻被他握住了,“我想聽聽她(他)的心跳……”另一隻手放在我的小腹上,原來他知道了……可是還不到三個月,能聽到什麼呢?
他攬過我的腰,耳朵貼在我的肚子上,虔誠的像位聖徒,俯視著他的睫毛,有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他在尋找親情的慰藉,母親的離去,與父親、兄弟、舅舅的敵對,這天下間,能讓他毫無芥蒂去尋求的隻剩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了……
“睡吧,我不會離開你的。”摸著他的頭發,試圖安慰他,其實男人有時真得很脆弱,比女人要脆弱許多。
那兩個時辰,他再沒睜開過眼睛,我想像著他睡得很安心,想像著我對他來說其實很重要,想像著我能一直陪伴他,我不喜歡把事情往壞處想,即使有時有點自欺欺人。
大女兒的出世讓兩個人恢複了常態,一個是他,還有一個是尉遲大帥,即便她長得與先皇並沒有多少相似之處,可他們都說她跟先皇很像,寵她寵到就差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送她了。
即便此後長子、次子、三子、幺女接連出世,依然沒能動搖姐姐的地位,也許是先入為主,她身上承載了他們對先皇太多的思念。
就在長子出世的那年,另一個奇女子消失了,他派人四處打聽蘇姨娘的下落,卻隻得了四個字——杳無聲息。
她將畢生的心血全部贈與了他,隻留了一句:伴君三十載,分時亦為逢。
誰都知道那句話是留給先皇的,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隻在數年後偶聞世人傳說,一對素衣仙眷長拜於落風山頂,女的似是蘇氏女,男的似是魏國失蹤之將武辟邪,二人均是不老之相……
聽聞這個傳說後,尉遲大帥足足開心了一整天,連帶長子也紮了一整天的馬步,他說師傅開心時總會讓徒弟紮馬步,這是兒子的福氣,當年他也是這般被訓的……我信他,因為說得時候,他很開心,看著他笑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
我這個平凡的女子,莫名其妙的得了他一生的忠誠,過足了一世的安穩。在他打下南方諸國時,我曾問過他,為什麼會選擇我,卻隻得了他一陣大笑和一句話:“人世間的姹紫嫣紅不過隻是上了色的白。”
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是啊,姹紫嫣紅不過隻是上了色的白,摟住他的脖頸,不管是否已經上了年紀,用力在他臉上印下了一個唇印,“隻盼今生。”
他想過一種與先皇不同的生活,而恰好我能給他,因此,我便是他今生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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