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開學,同學都沒回來,葉星和陳月兒便到處跑著玩,但自那一晚長聊之後,葉星便不再把月兒僅僅以妹妹來看待了。
那幾日葉星跟月兒說去看電影《且聽風吟》,正是執迷於校園民謠和風花雪月年紀的她,幾乎每次都要說成是《好風長吟》那首很豪氣的歌,其實是很悲哀的,但沒有葉星喜歡的憂傷。
《且聽風吟》是村上春樹在經營爵士酒吧期間在廚房上的餐桌上寫成的,獲第22屆群像新人類獎。電影拍的也很不錯,但遺憾的不是太感性化,以致不能令人很是感動。
電影結束回來的路上葉星買了一束玫瑰送給月兒,問她畢業以後願做什麼,月兒歪著頭想了許久,吻了吻手中的花朵,很開心的說道:“我向往有雪,有海的城市,在那裏,我要開美麗溫馨的花店,還要開許多連鎖店,讓情人節的玫瑰不漲價,讓每個象我一樣的女孩子都能得到十二朵玫瑰,到時候,你去送好不好?”
葉星望著他燦爛的笑容,內心一陣激動,在這個雨後的傍晚,清雨如風,溫柔地吹過心裏的角角落落。很多時候,見一麵能夠傾心,聽一句話易能傾心。
“你呢,以後準備做什麼?”陳月兒捧著玫瑰放在臉問道。
“很難預料,”葉星不加思索的說道:“你還記得兩天前我們一起看的電影《於狼共舞》吧,片子裏的酋長對白人士兵說:“真漢子必須走一條真漢子的路,那就是去娶妻蔭子,寬厚待人。”
“太沒創意,也不浪漫——不過,很現實,我喜歡。”月兒說完後,臉一紅,用玫瑰遮臉轉頭不語。
“不過,”停頓片刻後,葉星迎著淡淡的海風望著月兒的秀發說道:“可以陪你到北海看海,HLJ看雪,臨海憑風,踏雪尋梅,隻要你快樂!”
月兒依然沒有轉身,心裏卻一陣悸動,偷偷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下午去海邊參觀水簇宮的時候,在出口處兩人看到一小女孩問一小男孩:“如果要我們留下水簇宮,你願變成什麼?”
“黑魔鬼!”小男孩立刻說道。
“那我也做黑魔鬼算了”,小女孩歎了口氣,說道,“原本想變成鵝頂紅的!”
“那我就變做鵝頂紅好了。”小男孩爽快而熱烈地答道。
然後小男孩牽著小女孩的手穿過大街,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葉星和陳月兒相視一笑。“你願為什麼?”月兒調皮地問。“鵝頂紅”,葉星大聲答道。
有人說,忘記一段舊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感情。
葉星清楚以前的並不算是舊感情,但不清楚現在是不是正在開始一段新感情,隻知道和月兒在一起可以忘掉一切哀愁,隻有有她在,自己就會很快樂……
有月兒在身邊,葉星總覺得生活就會充滿七采的陽光。葉星想在才明白為什麼楚卿很難接受他,因為楚卿也是一個多愁善感的感性之人,其實兩個人性格太接近了,固然會有很多共同語言,甚至可以引為知音,卻不可能長相廝守,不然,兩人的世界便平淡無奇,單調乏味,沒有新鮮的活潑生機之感。
而和月兒在一起就不會,有相似點可以共鳴,有不同點可以使生命更加絢麗。人生就像一條小河流,緩緩的流淌永遠是平淡的,不時激起美麗浪花的渲染才是完美的。
“以前對她了解真是太少了,總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葉星獨自歎息道:“月亮星星,難道都要錯過嗎?”
可是,即便和月兒在一起,葉星依然會莫名地想起楚卿。
其實,人生本不可能有太多的狂喜大悲,因而,對於每一次機會,我們都應十分珍惜,並不是什麼都可以回頭的。
開學的兩天前,是陳月兒的生日。很多同學還都沒回校,因而身邊也沒有太多的祝福,但月兒那天晚上依然很快樂,還有些激動,風鈴般的笑聲很是沉醉迷人,宛如夜空的明月。
那天晚上,星月皎潔,海麵出奇地無風,青輝灑在沙灘上使細細的沙粒如金子習習發光,深藍的海,金色的沙灘,的確很是沁人心脾,悅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