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後入眼的竟是許少時。還來不及驚訝,許少時已經粗魯地拉下夏亦樂圍住下邊臉的圍巾,裸露的嘴角處有微微的一點血跡,顯然夏亦樂自己沒有意識到。
許少時的臉上露出一點怒氣,夏亦樂透過許少時的身後望到了來人,立即用力拉著許少時躲在通告欄的後麵,不讓人察覺到。
蘇子月目無焦距地走著,偶爾踢一下石子,在通告欄前停了下來。
夏亦樂的手緊緊地捂住許少時的嘴,克製住自己不咳出聲。
兩人隔著一大塊木板的距離。
蘇子月望著貼在通告欄上的已經褪色的非自然事務所的招新傳單,眼神黯淡,歎了一口氣,雙手插在衣袋,不急不緩地走開了。
等到蘇子月走遠,夏亦樂才放下捂住許少時嘴巴的手。
許少時一臉冷漠地俯視著夏亦樂。夏亦樂有些不自在,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便想離開。
許少時卻緊緊抓住夏亦樂,一言不發,拉著夏亦樂快步地走。
“少時,放開我,許少時!”夏亦樂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
最後他們到了醫務室,夏亦樂的背頸處一片瘀傷,校園給她貼了藥貼後,又開了一些藥讓她定時服用,說是傷到內髒,要好好休養,夏亦樂認真地聽著醫生吩咐,卻拒絕在醫務室的病房裏住下。
兩人站在郭岩的病床上,夏亦樂一臉愧疚地望著郭岩,許少時望著夏亦樂。
“那晚,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許少時淡淡的音調穿透夏亦樂的腦海中模糊的記憶。
夏亦樂咬了咬下唇,抬眼與許少時對望著。
“要過了今晚,或者說是,等何佳出事了,我才能確定。”夏亦樂的眼神有些閃爍。
“你是說,下一個受害者是何佳?”許少時看見夏亦樂的眼底溢出深深的愧疚,因為知道,自己卻沒有想辦法去救她,而是坐等她的受害來證實自己的猜想,是懷著自己的心情才會有那麼悲傷的眼神與愧疚吧。
“很有可能,如果是的話,就能知道了……”
“好!”許少時拉著夏亦樂的手,在冷漠的臉上擠出一絲不熟悉的微笑,“今晚我來陪你等。”
夏亦樂有些驚訝,眼神卻越來越柔和,微笑地點了點頭。
夜半,何佳躲在宿舍裏發著抖,哪裏也不敢去。
手機不斷的響起,屏幕不住地閃動。
“別叫了!別叫了!”她用力地將手機扔到牆角。
手機發出聲音:“輪到你了,逃得掉嗎?”
何佳不住地顫抖,原本鎖好的門吧嗒一聲,被推開了,何佳甚至來不及尖叫,隻能睜著絕望的雙眼看著那木棍狠狠地打下來。
隔天清晨,何佳的女班長經過何佳宿舍時發現門隻是半掩著,好奇地推開了門。靜謐的校園又是一聲尖叫,這聲近來都在引起不安的尖叫。
何佳從膝蓋處被人綁起,手和腳都被綁在身後,鼻子抹著黑色的顏料,嘴巴被塞著大大的棉布,眼角處被人用黑色筆跡寫著“Dopey”,身上被生生套上的白T恤上用紅色的筆跡寫著:‘死亡劇場,現在開始!一旦開始,不得拒演。’
這一夜,迷糊鬼的扮演者,何佳。
夏亦樂隨著人群趕到的時候,腿一軟,靠在許少時身上。
蘇子月看到了他們,正想擠到他們身邊去,許少時卻拉著荒亂的夏亦樂快步離開,剩下蘇子月的人群中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