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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下手了,王大世心裏依然沒底。
“要是做不成,碗掉下來摔碎,任務失敗,我的小命會不會和碗一起碎掉?可我真的沒有把握!鳥造,我的底線呢!我要堅強,我要堅強。”
王大世後悔當年在小劇場裏鬼混的時候,沒跟三流師傅多學兩手。
忽地,他靈機一動。
“係統隻說筷子頂碗托舉,又沒說怎麼頂?隻要頂起來托住便算完成。”
想到此,王大世把筷子豎起來。
油胖子和銀翹兒把手舉在胸前,就等王大世把碗頂在筷子上,他倆就拚命地鼓掌。
王大世把碗拿起來,煞有介事地將碗心亮給大家,然後,把碗倒扣在筷子上端。
周圍一片沉默,一致認為:“這少爺大病一場,躺得有點腦殘,那麼大一個大小夥子,該吃飯不吃飯,玩這種幼稚小把戲。”
王采臣夫婦也認為兒子不正常,擔心加劇。
看大家不鼓掌,王大世死不要臉地深沉道:“掌聲在哪裏?”
這一嗓子還真好使,掌聲響了起來,雖不如先前熱烈,但有總比沒有強。
油胖子很泄氣地放下手,沒了先前的歡實勁兒,臉上的笑沒有抹掉,隻是把滿懷期待改寫成“尼瑪,懵傻子呢”。
銀翹兒鼓得很賣力,她最了解夫人,隻要少爺高興,就會給賞。油胖子不知道這一點,他來王府晚,算上今天,才半月,每天貓在後廚改刀,與世隔絕,擇完菜切肉,切完肉擇菜,今天,大廚媳婦生二胎回老家了,才輪到油胖子掌勺,做了他在廚師技校的畢業菜——烤乳豬。
“咯咯!”
“咯咯!?”
笑聲有些突兀,但是擋不住音色好,所有人齊看笑聲出處,皆被深深吸引。
王大世循著聲音望去,看到門口站著一位中年男子,男子嘴唇上邊刮得溜光,下巴磕蓄著劍尖胡,絡腮胡子淩而不亂,藝術家範兒十足。
男子身邊有一個女孩兒,高中生年齡。
笑聲就是從她嘴裏發出的。
“這兩位應該是來這家的客人,看年齡是父女,女孩兒敢這麼笑,似乎有些失態,看她父親卻沒事一樣,可見對她無比嬌寵。”
王大世知道女孩兒在笑話他表演的絕活太過拙劣。
“詠麟兄,大世醒了,我一興奮,把你下午來的事兒給忘了,有失遠迎,失禮失禮。”王采臣寒暄著,迎上前去握手。
“恭喜恭喜,天公開眼,大世躲過這一劫,日後必有後福。我進來後,聽這邊挺熱鬧,就直接帶著萱萱過來了,冒昧冒昧。你們這是在搞餐前小遊戲?玩一玩樂一樂很開胃的,有意思,看大世的狀態真心不錯。”
雪詠麟捋著劍尖胡滿臉微笑。
“這麼大個子,玩這樣的小遊戲,我隻能嗬嗬了。”女孩兒笑著直接走到王大世身邊。
離得近,王大世嗅到一股少女的味道,心笙搖而不蕩地道:“你行你來。”
要是繃著臉這麼說,顯得王大世太那啥了,堆起笑還欠了欠身體,這就顯得王大世跟此女的關係是那種一天撕二百五十回到末了還能和好如初的關係。
聽到王采臣跟雪詠麟的寒暄,王大世已經判斷出這兩家的關係非同一般,想想呀,到了別人家聽見哪熱鬧就隨便奔哪兒去,那能是外人嗎?
既然如此,自己跟這個女孩兒也犯不著誰怵誰,該貧貧,該逗逗。
“這個遊戲應該這樣玩耍才真的有意思。”女孩兒伸出纖細小手,要王大世把手裏的筷子和碗給他。
手指那叫一個細又白,誰看見誰都想找個借口握一握摸一摸。
我的底線呢!難道她要表演嗎?
王大世並不傻泥,順水推舟地遞給女孩兒,剛才自己坑了大家一回,不妨讓這個女孩兒露一手,調劑一下氣氛。
以前,王大世就是一個熱心青年,愛成人之美。
女孩兒左手豎好了筷子,右手把碗拋到空中,餐廳裏一堆嘴巴張成望天吼。
身體轉了一圈,碗正好落下,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