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鹿死誰手(1 / 3)

貨沒到手!

薛立珩反複琢磨著這條短信,腳步匆忙的走出三院,跟著隨便攔了輛出租,回到牧天國際大酒店。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付錢下車,他沒進去,而是穿過街道去了對麵的恒雅。

淩晨5點的京都,仿佛一頭假寐的巨獸,安靜的蟄伏著,隨時會伸出鋒利的爪子。

站在恒雅頂層的總套房窗前,視線平視過去,隻能隱約看到牧天國際大酒店35層以下。

脫掉身上泛著藥味和酒精味的衣服,他擰著眉峰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跟著調整望遠鏡的鏡頭。

牧天的總統套房設在頂層,42層。由於高低差的緣故,他隻能確定,簡雲裳三人所呆的那一間房裏,一直有人在。

至於是不是她們,一點都不重要。

暗紅色的液體,含在口腔裏停留數秒,便順著喉嚨舒服流進胃中。

餘光瞥一眼望遠鏡,他順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唇邊噙著一抹喜怒難辨的笑意。

上頭說貨沒到手,這麼看宋青山對自己的懷疑不是一天兩天。難怪兩年前,國安八局會毫無征兆的盯上自己。

但是那又怎樣!他精心籌謀了兩年年,豈會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

沒有貨就沒有貨,他有的是辦法能拿到。如今唯一擔心,宋青山倒了之後,上頭會不會臨時起意,增派新的領頭人過來。

他們的組織在京都,主要負責情報收集,以及刺殺政界、科研界的重要人員,名字也不是流星而是幽靈。

兩年前,宋青山安排人前去217研究所,盜取最新研究出來的瘟疫病毒原液失手。隔天負責該項研究的馮教授,被人發現死在寓所的浴室中,邊上還留有流星圖案。

因此簡雲裳她們便一直以流星,為此案命名,順便將他們的組織也稱為流星。

其實,馮教授死訊一出,就連他們都很詫異,到底是哪一國的間諜,或者殺手組織會先他們一步殺人滅口。更搞不懂,國安的人,怎麼那麼巧的會盯上他們。

現在回想,宋青山的演技真是大好。若不是後來通過趙子敬,意外得知真正的病毒原液,已經在黑市出手,他還深信不疑他的那番托詞。

至於廖院士一案,同樣也是為了一種,高致命性,可通過空氣傳播的病毒原液。

人是他派去的,東西也確實沒有到手,但傷人的絕對不是自己的手下。所以他那天才會喬裝改扮,冒險潛入三院。

事後,他一麵加緊調查宋青山殺人滅口的用意,一麵編造理由,騙他說簡雲裳她們,沒有參與此案的調查跟蹤。

所幸,宋青山對簡雲裳了解不多,並剛愎自用的讓自己處理此事。

摘下眼鏡,他若有所思的沉吟數秒,摸出手機給李昕發了條短信,既感謝她的照顧,又委婉表示,不希望自己半夜去醫院上藥的事,讓其他人知道。

李昕的回複很快,話雖簡單,字裏行間卻透著無法掩飾的溫柔。

真是單純好騙的小姑娘!

隻是為何,簡雲裳沒這般溫柔,也沒這麼單純、心無城府。

想到這,劍眉擰得更深。

最後一口紅酒喝完,視線停在手機屏幕上出了會神,修長白皙的手指落了下去,解鎖打開方才的短信。

“最遲月底,貨物保證送出!”回複完畢,指尖停在刪除鍵上,平靜落下。

天色已經大亮,晨曦透過黎明的天空,喚醒了沉睡的大地,新的一天來臨。

武警總院,住院部手術室門外的等候區,氣氛靜謐而肅然。

帶著絲絲涼意的晨風,從敞開的窗口灌進來,寒意透過啞光不鏽鋼的等候椅,瞬間傳遍簡雲裳的四肢百骸。

她本能的瑟縮一下,挪動身子往蔣牧塵身上靠去,雙手無意識的環緊他的腰。

一旁的墨珍半睡半醒,始終蹙著黛眉,不安的依偎在墨安的懷中。

坐在他們旁邊的簫碧嵐,瞌睡連連不停的打著哈欠,卻堅持不肯離開。往後一排,則是顧旭之,以及八局的三個副局長。

大家都在繃著神經等待,等待不知是喜還是悲的一個結果。

“吱呀”一聲,厚重的手術室大門,被人很費力的推開。

眾人本能站起,沉默的圍攏過去。

墨珍腳跟發軟,雙手顫抖的抓著墨安的手臂,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醫生,他的情況如何?”

沙啞幹澀的嗓音,粗噶得像砂礫磨過玻璃,驚悚莫名。

負責傳達消息的護士有些嚇到,頓了頓,遲疑開口:“誰是傷者家屬,請到裏麵來一趟。”

“我們是!”墨安扶好驟然癱倒下去的墨珍,冷靜開口:“他的情況到底好還是不好。”

“子彈穿過左胸,慶幸的是傷者的心髒在右胸,並且及時服下止血藥。情況不是太嚴重。”護士被他殺人的目光嚇得後退一步,訥訥補充:“稍後可能需要轉去icu觀察,所以需要家屬簽字。”

話音落地,如釋重負的籲氣聲,此起彼伏。

墨珍又驚又喜,所有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回籠。她借著墨安的力量站直起來,爾後越過護士,先行進了手術室。

一口氣跑進觀察區,首先映入眼瞼的,是被醫生當做垃圾的黏貼疤痕,惡心又刺目的躺在垃圾桶裏。

顫抖著拉開藍色布簾,沈亮安靜的躺在推床上,胸口的位置纏滿了帶著血跡的繃帶,全身上下都掛滿了,各種檢測儀器的管子。

那張因為沉睡,而顯得有些孩子氣的臉,沒有了白天的冷峻漠然,頓時讓她呼吸一滯。

“小妹……”隨後跟進來的墨安,看清床上的人真的是沈亮,本能的攬住墨珍的肩頭,安慰道:“放心吧,我剛和主刀的醫生聊了下,他很快就能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