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該看的都看了(1 / 3)

宋青山的遺體不在吊唁廳,莫非是因為服毒引起屍體病變,不方便的緣故?

簡雲裳思來想去,覺得似乎隻有這個可能。偏頭望一眼蔣牧塵,不想他忽然傾下身子,飛快的親了下她的臉。

他的動作極快,手還停留在自己的額上。在外人看來,多半像似給她捋開劉海。

狐疑瞪他,卻見他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說:“我知道你在奇怪什麼。”

“什麼?”簡雲裳神色柔和下來,順勢依偎到他的懷裏,手上悄悄使勁,用力的掐著他胳肢窩上的軟肉。

其實也不軟,也不知他疼不疼,她自己的手反倒疼的厲害。

蔣牧塵收起玩笑的神情,抬手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小聲耳語:“卓輝剛才去停屍房,殯儀館的員工不讓看,我覺得大概是遺體出現了異變。”

“不說了,我們現在走媽會不會生氣。”簡雲裳臉上浮起笑意,收回手改成挽著他的胳膊,姿態乖巧:“悶得慌。”

“在等5分鍾……”蔣牧塵抬眼環顧一圈,租用的北廳很小,宋家的人也根本不過來招呼他們,不悶就怪了。

簡雲裳心下安定,眉宇間不自覺的泛起柔情,挽著他的胳膊不放。

蔣牧塵側眸,輕柔的揉揉她的頭頂,跟著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休息。

過了一兩分鍾,宋延望夫妻一臉悲戚的找到他們,說了兩句客套話,複又折回北廳。

簡雲裳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禮貌的點點頭,便著急叫蔣牧塵走。

宋青山死有餘辜,甚至也可以說是被他們夫妻被逼死的,今天此行怎麼看都有股幸災樂禍的感覺。

從北廳出來,距離逝者火化的時間隻剩10來分鍾。宋青山生前的同事,可是一個都沒有出現,也不知宋家人心裏怎麼想。

簡雲裳被蔣牧塵牽著手坐進車裏,下意識的往存放遺體的停屍房望去。

隔著不太近的距離,忽見一輛國安八局的公務用車,迅速離開。

眯眼出了會神,她握住蔣牧塵的手,開玩笑的招呼:“我肩膀酸。”

蔣牧塵什麼都沒說,隻是體貼的讓她側過身,雙手搭到她的肩頭,力道正好的開始揉捏。

車子駛離殯儀館之後,蔣牧塵見她似乎有些打瞌睡,故意將她擁進懷裏,大手悄無聲息的伸進她的外衣,嗓音黯啞的問:“先回家休息還是?”

男人的手幹燥而炙熱,簡雲裳當然知道他話裏的另一層意思,笑了笑輕輕點頭:“好。”

今天是周末,簡氏那邊的業務,目前正嚐試交給職業經理人管理,她不需要事事插手。

何況為了抓住宋青山一夥,從計劃開始,蔣牧塵便沒提過哪方麵的要求,她又怎好讓他失望。

愜意靠上他的胸口,眯眼深吸了一口氣,話到了嘴邊不及說,手機便不合時宜的鈴聲大作。

身體沒動,仍舊閉著眼滑開接聽鍵,隻聽簫碧嵐在電話那頭,興高采烈的大叫:“亮哥醒了,墨墨剛給我來電話。”

“真的!”簡雲裳開心得倏然坐直,雙眸亮晶晶的盯著自己手上的婚戒:“墨墨有沒有提,什麼時候方便我們去探望。”

“估計這兩天是不方便的,人家夫妻兩個怎麼也得訴訴衷腸不是。”簫碧嵐笑得猥瑣:“你是過來人,應該比我更清楚。”

“……”簡雲裳臉頰微微有點發燙,胡扯兩句便掛了線。

正出神,冷不防蔣牧塵的腦袋貼過來,柔軟的薄唇,貼上她無比敏感的耳垂,一臉意味深長的笑。

“老實點!”簡雲裳臉上的紅色不由的加深。

蔣牧塵大笑,不過倒是規矩的坐直起來,雙手有力地箍緊她的腰。

進入市區不多會,簡雲裳的手機再響,這次打來的卻是湯燕玲。

狐疑接通,耳邊立即傳來湯燕玲,幹練清晰的嗓音:“雲裳,上次你提到的那個司機,好像叫吳德新的已經回了京都,保鏢部的人剛來電話通知,對方今天去了安和路33號。”

“謝謝湯姐!”簡雲裳抿著唇頓了頓,又說:“告訴保鏢部,這件事到此為止。”

“好。”湯燕玲冷靜答完,便恭敬的說了聲再見,結束通話。

簡雲裳握著手機,黛眉緊鎖。

之前聽閆萬琴說,那司機已經離開京都多年,怎麼會突然回來。

想著扭頭看了一眼窗外,車子再往前走,便進了安和路。

收回視線,她不假思索的出聲吩咐司機:“小陳,開到安和路33號去一下。”

“怎麼了?”蔣牧塵聽她的嗓音有些不對,關心的問:“剛才誰來的電話。”

“是湯姐,她說我有位老朋友回京都了,我得去看看。”簡雲裳笑著對上他的眸子,敷衍道:“沒事。”

蔣牧塵笑笑,雙手再度環上她的腰,沒再追問。

幾分鍾後,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到安和路中段。簡雲裳下車,順著店鋪門上的門牌,神色嚴肅的找到了33號。

興許是來得太早,卷閘門隻開了一半,門頭上的招牌顯示,這是一家汽車零配件批發店。

從貼在門上的新鮮出讓、出售廣告看,吳德新應該剛回沒幾天,且此番回來是來處理房產的。

“有人在嗎?”簡雲裳拍了拍門,大聲的朝著門裏喊道:“來生意了!”

裏麵沒有絲毫動靜,耳邊隻有卷閘門振動的餘音。

蔣牧塵偏頭望她一眼,學著她方才的樣子,抬手大力拍門,跟著中氣十足的喊起來:“老板開門!”

鐵皮的卷閘門振動過後,裏麵隱約傳來男人嘶啞的嗓音:“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牽著手往後退了退。

耐心的等了一分鍾左右,卷閘門哐當哐當的響了幾下,“倏”的一下收了起來。

簡雲裳認真打量眼前的中年男人,試探開口:“老板,你們家的店子出讓,帶不帶貨的價錢都是多少,出賣的價格又是多少。我們昨天來看過,可惜沒人在,打了電話也不接。”

男人抬頭,含著笑回答:“出讓價帶貨35萬,不帶貨的話28萬,出售的價格是330萬。”

“出售價是不是太高了……”簡雲裳故意欲言又止,頓了頓,接著說:“我們誠心想買。”

“這個嘛……”那男人楞了下,目光審視的打量起兩人的穿著,又伸頭看了看停在外邊的車子,猶豫著沒有繼續說。

簡雲裳見狀,心知想讓吳德新出麵必須下猛藥,於是又說:“安和路這一片的商鋪價格,每平米在4萬左右,你這個店大概不到70平米,算上各項雜費也不過300萬出頭,您要是誠心想賣,就開個實在的價格。”

蔣牧塵沒說話,隻是拿眼盯著那男人。

男人目光閃躲,似有受驚的避開蔣牧塵淩厲的探視,遲疑的請他們進去:“先到裏麵坐,我馬上去叫老板。”

簡雲裳客氣點頭,拉著蔣牧塵大大方方的走進去。

門店的前半部分,基本擺放的全是配件,走了大概有10米之後,露出後麵的小天井。

小天井麵積不大,但收拾得很幹淨,還擺著一張根雕的茶台,後麵是廚房和洗手間。

簡雲裳不等那男人招呼,自顧坐上茶椅,目光平和。

憑直覺,吳德新應該就是這家店的老板沒錯。

那人麵露尷尬的笑笑,轉身出去打電話。

蔣牧塵拿眼看了看他的背影,壓低嗓音打趣:“雲裳,你嚇到人家了。”

“有嗎?”簡雲裳也笑,嗓音輕輕的:“那你呢,嚇到沒。”

蔣牧塵笑著搖頭,眸底瞬間浮起寵溺之色。

簡雲裳輕咳一聲,低頭專注的看著手機。

屏幕上,正是從簡氏行政部要來的一寸免冠照,照片底下的備注,名字上寫著吳德新。

據閆萬琴說,吳德新當日取了車送去簡家大宅後,自己打車回的簡氏總部,上樓就去了穆裕民的辦公室。

誰知那天,大概中午的時候,傳來總裁夫人和小少爺車禍的消息,她去水房打水,意外撞見吳德新,慌裏慌張的跑出辦公室。

之後各種流言四起,她根據那些傳言,自行拚湊出車禍的真相。

且不管她的話有幾分真實,吳德新一家離開京都之前的住址,確實是安和路33號。

“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還是先前那男人的嗓音,腳步聲卻是兩個人的。

簡雲裳下意識伸頭,朝蔣牧塵身後的店子裏望去,笑答:“不妨事,是我們來得太早。”

說話間,剛才的男人和店主已經來到跟前。

簡雲裳和蔣牧塵同時起身,禮貌的打招呼:“您好。”

吳德新略略點頭,眼神警惕的盯著簡雲裳看了看,轉到蔣牧塵身上,含笑開口:“坐下說,坐下說。不知兩位準備出什麼價。”

簡雲裳隻看一眼,便認出眼前這位大腹便便,油光滿麵的男人正是吳德新。

斂去眸底的恨意,她稍稍調整了下坐姿,淡然開口:“您是賣家,實價多少還是您說了算。對了,還未請問您貴姓。”

“免貴姓吳。”吳德新禮貌的回了句,鎮定自若的坐到蔣牧塵身邊,繼續打量他們。

眼前的兩人,女的年輕美貌,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很精貴,隻是看人的眼神似乎太過淩厲。男人稍微年長,渾身都散發著不怒而威的氣勢,眼神老辣又沉穩,給人很不好相與的感覺。

出售廣告貼出去兩天,來問的來的看,大多是些和自己差不多的小老板。聽說出售價幾百萬,談的沒得往下談。

這兩位的架子倒是十足,就是不知買的意願有多少。

“吳老板,您打算多少價格才會出手。”簡雲裳察言觀色,雖沒猜到他的具體想法,卻也知道他好像很著急,要把店子賣出去。

吳德新笑笑,試探著說:“商鋪的價格這兩年水漲船高,這條街基本都是5。5萬一平米,我的店子位置雖算不上最好的,賣個5萬也應該還成。”

“那您這店子是那一年的買下的,如果房齡太老,5萬的價格就不合適了。”簡雲裳繼續拋出誘餌:“我昨天看過前麵那家賣管材的,麵積不如您這裏大,不過對方才開價4萬。”

吳德新擰了擰眉,顯然無法接受這個價格:“這一片的鋪子都是8年前交付使用的,房齡不算太老。賣管材的那家店我也知道,他那裏才40平方米,門前又正好立著電力的配電箱,說實話和我這裏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