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裳結束跟簫碧嵐的通話後,使勁捏著手機,依偎進蔣牧塵懷中。
蔣牧塵溫柔撩開她額前的碎發,唇邊含著淺淺的笑意,關心道:“幕後的人是不是找到了?”
“anne說她查到了,讓我馬上去國安接她。”簡雲裳說完,恍惚想起晚上的安排,立即回撥。
簫碧嵐正滿心歡喜,等著簡雲裳將她解救出苦海,誰想她的電話打過來,第一句就是:“我想了想,車子走的方向不太順路,你自己不是有車有甲殼蟲嗎。”
對啊,她有甲殼蟲怕毛!高興掛斷簡雲裳的來電,她馬上背過身將包打開,跟著啟動了甲殼蟲的程序。
鍾閑庭在甲殼蟲身上栽了兩次,心裏對那東西排斥的不行,見她神神秘秘的,立即第一時間躲回車裏。邊上的趙子重就沒這麼好命了,沒等明白發生了何事,身體便開始變得麻木無力,四肢根本不受控製。
得意的挑了挑眉,簫碧嵐無視趙子重保鏢投來的警告視線,心情愉悅的去取了自己的車。路過鍾閑庭的車旁,她還有空閑,挑釁的朝他做了個鄙視的手勢。
鍾閑庭心裏這個鬱悶,一氣之下轉頭就給簫碧誠去電話,表示自己不日就登門提親。
電話這頭,簫碧誠默默聽他說完,冷靜掛斷,轉瞬給簡雲裳打過去。他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妹妹了,凡是她喜歡的,不管多難都要追,不喜歡的求也沒用。
短暫的通話鈴想過之後,耳邊傳來簡雲裳充滿了疑惑的嗓音:“簫大哥,您有什麼事?”
簫碧誠遲疑了下,委婉的問:“嵐嵐最近是不是再跟鍾閑庭交往?”
“應該是沒有交往吧,怎麼了。”這頭,簡雲裳大致猜到他來電話的原因,好笑的說:“我覺得您直接問anne更好。”
簫碧誠一聽,頓時爽快的說:“那好吧,我回頭自己問她。”
簡雲裳含笑掛了電話,抓著蔣牧塵的手捏來捏去:“你兄弟的好事估計不成了,簫大哥親自來電話,問他和anne的事。”
“我怎麼覺得應該是好事將近,要不要打個賭。”蔣牧塵圈著她的肩膀,眸底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狡猾:“要是我贏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反之亦然。”
簡雲裳聞言,大方的將手伸過去:“成交!”
蔣牧塵將手覆上去,含笑點頭。心想,回頭得讓鍾閑庭加把勁,不行就用霸權手段。
簡雲裳才不管他心裏怎麼想,車子一到涮味齋樓下,便將他往樓上拉。雅間和菜早在他們出發的時候,鮑銘禾就準備好了,隻等著他們到來。
進到雅間坐下,簡雲裳拿了茶葉,又把服務生支開,親自動手給他泡茶。
蔣牧塵慵懶的靠在沙發背上,視線順著她的指尖一路描摹。她今天穿的很隨意,一件灰色v領純棉的長裙,外搭白色的針織衫。
因為懷孕的緣故,小腹已經現出柔潤的弧度,上圍更是突出得異常明顯。特別是她微微傾身時,胸前欲露不露的溝壑,癢癢的勾著他的神經,惹得心底好似著了一團火。
明知這事急不得,心裏總忍不住將她吃幹抹淨的念頭,同時又略覺鬱悶,不該這麼早要寶寶。
簡雲裳低頭泡著茶,見他半天不說話,以為是還在為宋青山的事頭疼,遂體貼的安慰道:“機會你已經給了,人家不稀罕也沒轍。”
“雲裳……”蔣牧塵啞著嗓子喚了她一聲,雙眼跟擦了502似的,牢牢粘在她的胸口:“以後不穿這麼性感的衣服好不好?”
“呃……”簡雲裳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胸口,回頭就給了他一拳:“你腦子怎麼成天裝這個。”
蔣牧塵默了默,狡辯道:“三個多月了,想想還不行啊。”
“沒結婚之前,你三十年都過來了,三個月才多久。”簡雲裳懶懶的瞥了他一眼,忽然又有些不忍心:“醫生說至少得5個月以後。”
蔣牧塵無奈的笑了下,挪了挪位置,緊挨到她身邊坐下,端起杯子悠閑地喝一口茶,淡淡地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當然不是!”簡雲裳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我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你。”
蔣牧塵不信:“真沒有?”
“真沒有……”簡雲裳拖長尾音,動手將茶水注入另外的杯子:“我就是想吃火鍋了。”
蔣牧塵看她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姑且選擇相信的揉了揉她的頭頂,寵溺笑開:“饞貓……”
坐著喝了一會茶,簡雲裳湯鍋已經燒開得差不多,遂放了茶壺,拉著他坐過去吃飯。
自從結婚,兩人對彼此的喜好,都有了更多的認識。簡雲裳知道他不愛吃羊肉,嫌膻的慌,因此隻點了肥牛和別的菜。
吃到一半,簡雲裳放下筷子,優雅的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摁鈴叫來服務生。
“不夠吃嗎?”蔣牧塵訝異的看著她的舉動:“我差不多吃好了。”
簡雲裳淡笑不語,雙眸瑩瑩發亮的望著他,臉上滿是深情繾綣的神色,看得蔣牧塵一愣。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說完,他筷子一放,伸手將她攬進懷中,笑意沉沉的摩挲著她的臉頰:“是有事求我,還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說完,深邃的星眸直直望進她的眼底,不舍漏掉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簡雲裳迎著他的視線,笑容明媚又溫暖:“蔣牧塵,你長得很好看。”
蔣牧塵挑眉,似有些意外她的稱讚:“然後呢?”
結婚這許久,能從她嘴裏聽到的好話,就數剛回國時,她稱自己男神,別的時候從不見她表露情感。即使是懷孕之初,也未見她過多表示。原本今晚的安排就讓他納悶,這會隻是更確定。
確定她有事瞞著自己!
“然後……沒有然後。”簡雲裳淺笑,伸手摸了下他的臉便去捏著他的耳朵,一臉溫柔甜膩的笑:“皮膚也這麼好,真是讓人嫉妒。”
蔣牧塵很喜歡她的觸碰,但依然不放棄詢問:“你真的沒事要和我說?”
簡雲裳沉默著收回手,沒有反駁,也沒承認,隻是彎著眉眼,柔情似水的看著他。
蔣牧塵狐疑的摸了下自己的臉,忍不住又問:“我臉上有髒東西?”
簡雲裳淡定搖頭,唯獨眸底的笑意,多了幾分狡黠之意。
少頃,服務生敲門進來,恭敬的問道:“小姐,現在送過來嗎?”
“嗯,動作小心些。”簡雲裳含笑起身,一臉雀躍的親自跑去門口等候。
蔣牧塵手裏一空,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她。
過了一分鍾這樣,推車的軲轆聲停到門外,簡雲裳走出去,不知跟服務生說了什麼,雅間的燈忽然暗了下去,跟著全部熄滅。
蔣牧塵瞬間繃緊神經,身體亦迅速進入戒備的狀態。
就在這時,簡雲裳推著推著擺有蛋糕的推車進來,嘴裏輕輕哼唱:“祝你生日快樂……”
蔣牧塵身上的戒備迅速散去,胸口轉瞬被綿綿密密的感動填滿。他站在那裏,目光深情的看著他的小女人,哼唱著生日歌朝他一步步走來。
燭火搖曳,朦朧映照著素淡的笑顏,那麼美又那麼的溫柔恬靜。胸口的位置,滿的像是要溢出來,熱熱的,暖暖的感覺,瞬間浸潤了所有的神經末梢。
“雲裳,謝謝你……”嘴邊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到了最後卻隻剩平淡無奇的一句,能說出口。
“該說謝謝的那個人是我。”簡雲裳放開推車,主動走過去伸手環住他的腰:“生日快樂!我的男神。”
“能不能換句好聽而且通俗的?”蔣牧塵打趣,手臂漸漸收緊,等不及她回答,便深深吻上那雙柔軟的紅唇。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感覺懷裏的小女人似乎喘不過氣了,他才饜足鬆開:“我要許願。”
“好!”簡雲裳麵色酡紅的依偎在他懷裏,好笑點頭:“快閉上眼。”
蔣牧塵隻是隨口一說,見她當了真,索性緩緩閉了眼,雙手合十的對著蠟燭口中念念有詞。
須臾,他睜開眼,狠狠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擁著她一起將蠟燭吹滅。之後,簡雲裳向他發出共舞的邀請,蔣牧塵略遲疑,但是很快扶住她的腰,慢慢跳了起來。
由於場地限製,兩人隻跳了一會便回到推車旁,動手切蛋糕。簡雲裳為晚飯定的蛋糕不大,剛好夠兩個人吃的,等切完才吃了一口,他的吻再次落下。又一番纏綿之後,她又羞又惱的推開蔣牧塵,告知說在ktv定了包廂,並約了鍾閑庭等人。
“不用那麼熱鬧……”蔣牧塵心情複雜的擁著她,心裏隻想著,和她靜靜度過這個夜晚。
簡雲裳不樂意:“為什麼不要,這可是我們娘仨第一次給你過生日,必須要熱鬧。”
聽她提孩子,蔣牧塵一下子沒了言語反駁,隻是緊緊抱住她柔軟馨香的身子。
過了許久兩人才不舍分開,拿好隨身的東西,準備出發前往ktv。蔣牧塵因為擔心她碰到椅子,於是走在前麵,剛打開雅間的門,卻忽然頓住腳步。
“怎……”簡雲裳一句話沒說完,嘴巴便被他溫柔捂住。
身體本能升起防備,她站著不動,透過食指寬的門縫,眯著眼警惕盯著外麵的動靜。
“你就放心吧,我吃完馬上跟你走。”說話的女人,頭山帶著一頂歐洲皇室風格的帽子,身穿著一條印染的波西米亞長裙,肩上披著一條駝色的披肩,看起來優雅又風情。
掩在帽紗後的那張臉,影影綽綽的讓人看不真切,卻也知道定是美極,遑論那把詭異又熟悉的清冷嗓音。簡雲裳調動腦中所有的記憶,也沒能想起,何時見過此人……
震驚的抬起頭,卻見蔣牧塵眼底湧動著駭人的狠戾,心中驟然一凜。
片刻之後,對麵的雅間門關上,蔣牧塵收回邁出一半的腳,輕輕將門合上。回過頭,他從容的將她牽到裏麵的茶室,冷靜告知:“是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連聲音都有八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