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我是一隻鬼。

具體怎麼變成鬼的不太清楚,大約是出了車禍。我也不在意這種事情。

我附身在一塊玉佩上,根據我對它的熟悉度,這應該是我生前的飾品。

玉佩質地很好,是上好的白玉,所以會容易被路上看到的人撿回家。

有時候我也會從附身的玉裏出來晃蕩一下,參觀參觀那些人的居所,玩兒膩了就帶著玉佩離開。

久了我就發現不隻是玉佩,隻要是小件的、質量不大的非生命體我都能拿得起來,這在很長時間裏成了我的一項消遣活動。至於那些看到的人會怎麼想,那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不過,即使我能拿到碰到那些東西,也改變不了別人看不到我聽不到我的狀態。

我畢竟是鬼。

遇到章樺的那天,天氣格外的好。

大概一般人都不會覺得這種天氣會遇到鬼。

不過顯然章樺的運氣有點背。

那天的章樺上穿白色T恤下套藍色牛仔褲,本來是很青春活力的打扮,隻不過他弓著背走路的姿勢和腳上那妙不可言的人字拖讓他的背影有點兒像猥瑣大叔。

所以在他彎腰撿玉佩的時候,我略帶嘲諷的刺了他一句。

本不指望能得到任何回應的我卻看到他慢悠悠的轉身,安靜的氣質幹淨的臉龐,跟他背影透出的頹唐完全不一樣。

他轉身後也不解釋什麼,說了句“還你”就把玉佩放在了我手心,一副不願與我有任何幹係的模樣。

不僅能聽見我看見我,還能觸摸到我嗎?這麼有趣的人,又怎麼能讓你離開呢。

隻稍稍扯了些“福禍相依”宿命論,他就接受了我要跟他一起回家的事情,但說他膽小,在知道我是鬼的時候,他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真矛盾。不過這才有被狩獵的價值,不是嗎?

跟他相處不久就發現他有很多壞習慣,弓背人字拖什麼的還好糾正,但那時不時就冒髒字的習慣真是讓我忍無可忍。

要讓他改掉這個習慣,就必須讓他吃點教訓。做錯了事就該有懲罰才會有覺悟,不是嗎?

在他又一次說髒話的時候,我把他按到了天花板上。

他似乎有點恐高,閉著眼睛緊緊地摟住我的腰,說出的話都是顫音:“對、對不起,我錯、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他溫熱的身體緊緊地貼著我,呼出的熱氣噴在我臉上,暖暖的,癢癢的,讓我的懲罰也慢慢地變了性質,甚至有點樂此不疲。

他大概是我提過最重最大的物品,我後來有去提過跟他類似體積質量的物品,卻失敗了。

他好像是我所有的例外。

按天花板雖然很有趣,但不能常玩,所以有時候我也會撓他癢癢。

他的身體很敏感,我的手遊走到哪裏他都反應很強烈,身體拚命躲閃,臉頰緋紅,笑的幾欲斷氣。

那時候的他看起來很可愛,讓我情不自禁地就俯身吻了他。

在兩唇相貼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在做什麼。

然後,我就往他嘴裏可勁兒地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