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蹇碩之後的宮裏,並沒有就此平靜下來。十常侍中剩餘的九人,通過賄賂大將軍何進之弟何苗,以及轉投何後,靠著何後的勸說,讓何進放棄了繼續殺戳其他宦官的打算。然而,先前已經收到何進調兵入京的各路諸候,卻已不可能就止打道回府了。
覺察到形勢越來越不妙時,張讓等人不甘心坐以待斃,正打算秘密除掉何進時,發生了一件大事,使得局麵一時間又緩和了起來——黃巾軍,終於在蟄伏了四年後,起義了。
幽、並、司、冀、青、袞等幾州黃巾之勢如野火燎原,一發而不可收拾,雖然隻是一些剛放下鋤頭,以前老實巴交,受到欺負和壓迫屁都不敢放重的農民們,隻不過受到“大賢良師”的一番洗腦,加上一抹黃色破布條裹頭,便自以為是刀槍不入,名正言順殺官造反的“天兵”。黃巾軍所過之處,除了殺官,奪糧,嚐過手中有槍,心中不慌的甜頭,開始欺負起以前跟自己一樣可憐的受壓迫者,搶奪百姓的財物,jianyin婦女,然後裹脅或威脅這些欺負過的對象加入他們,接著再去搶奪下一個目標,周而複始。聲勢浩大的黃巾軍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越滾越讓朝庭上下害怕。他們比官軍更殘忍,不投降並加入他們的都殺死,他們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會下蛋的雞,要的就隻是眼前一個小小的蛋,他們也不需要什麼群眾基礎,他們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家人,就是基礎。
一時間,大大小小的郡守,縣丞,別駕等,膽小的大多跑個幹幹淨淨,誰都知道黃巾軍一入城第一個殺的就是當官的。沒跑的或有些骨氣的,就躲著有交往的世家大族家裏,靠著他們的龐大家業躲避,等待朝庭發兵剿匪。
一群剛轉職成土匪的農民,一下子從溫順的兔子變成凶狠的狼,並變本加厲的發泄自己以前所受到的一切苦難與壓迫,各地告急或城破的文書如雪片一般,飛進朝庭,飛進大臣,也飛進何進和他死對頭張讓等人的案頭上。
張讓白白淨淨,長得是慈眉善目,加上一身發福的身材,讓人見了頓生好感,若是不認識的人還以為是哪家員外,可是這麼一付如菩薩一般的麵目,卻有著一付狠毒而狡詐的心腸。為了自己,他可以隨時拋棄自己所謂的那些“姐妹”,然後在“她們”不防備的情況下笑著送去地獄;他也可以昨天才在舊主子麵前指頭發誓說自己忠心耿耿,今天又改換門庭,在新主子麵前邀功搖尾乞憐。
在張府裏,這位皇帝都喊他為幹爹的人物,橫臥在漆成紅色的梨木榻上,兩個俏婢一左一右,一個為他捶腿,一個為他捏肩,隻是他身上肉有些多,那瘦弱的小婢不多時便氣喘籲籲,xianghanlinli。
“眾位,這可是我們好機會啊,那張角一亂,給了我們大把的時間,咱家就不信了,他們個個喊著社稷、朝庭,會放任這幫刁民不理,來找我們的麻煩?”
在場的其餘八人個個都是久經官場的人精,都深知這張宦的為人,聽他這麼一說,全都阿諛奉承,直說的他眼光獨到,在娘胎裏掐指一算就知道有今天的。
“既然各位也同意,那我們事不宜遲,早早請新皇下旨,令那些討厭的家夥們全去平叛,那時的朝中,還有誰能奈何我們呢?桀桀桀……”特有的非男人式笑聲,如一把刀刮在廢鐵上,咯吱咯吱讓人渾身不自在,好象一張粗糙的砂紙在身體裏的內髒上磨擦,眾人都是不由自主的一抖。
同時何進這邊也是焦頭爛額,皇帝尚幼,這朝庭大事的決斷當仁不讓的要攬在自己手中,可是這一摞摞堆得快到房梁頂的告急文書,恨不得讓他把靈帝從祖墳裏挖出來,問問他該怎麼辦。
還好雖然他沒什麼腦子,但畢竟手下有不少有本事的人,聽從了袁紹等人的建議,令四方來洛陽的太守,州牧,各自就近剿滅黃巾軍,再行回京敘功。同時命令盧植、皇甫嵩、朱儁,分別攻擊南陽、汝南等地的黃巾軍,拱衛京師,確保洛陽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