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個天下最精銳的步騎,求仁得仁的張邈最後還是死在典韋的戟下,他那負隅頑抗的兩萬人,最後在重裝步兵和虎豹騎坦克一般的擠壓下成了一張巨大的紅色肉餅。
以至於戰後士兵們都無法尋找耳朵之灰的物品來證明自己的軍功,無論是小兵還是將領,被虎豹騎和重裝步兵一踩過,無不變成一團紅裏帶著白的液體包裹物,扁扁的象一砣被河馬屁股坐過的大便。
眼見張邈被殲而無法施以援手的張遼等人幹脆衝開北門殺出一條血路逃往呂布處,再不逃曹軍回師他們也會變成同樣的一堆大便。
曹操戰後並沒有什麼開心的神色,隻是為張邈立了一個小小的衣冠塚,然後令夏候惇、於禁守定陶,親帥大軍直撲幾乎不設防的陳留。陳留一拿下,呂布就成了無根之萍,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長安城。
自王允死、呂布逃,堂堂四百年漢家基業便全數掌握在李傕、郭汜、樊稠這三個無賴手裏,張濟自率部曲屯弘農。在危急時候能共患難,在富貴時期就未必能共同樣相處,特別是小人之間。
樊稠對於領兵打仗是熟悉得很,可是對陰謀手段卻不怎麼在行,他在西涼軍中聲名最大,因此受得李傕、郭汜的猜疑。加上後來馬騰、韓遂曾進攻長安,身為韓遂同鄉的樊稠便被李傕指使的部將胡封所殺,盡並其眾,可是這樣還不夠。
所謂一山難容二虎,當然是他們倆自己認為是虎。
而樊稠的死,也給郭汜提了個醒,和李傕共富貴是要有點膽子的。
郭汜從李傕府上飲宴而回,倒在榻上剛剛脫掉外衣,突然肚子痛了起來(個人估計是闌尾炎犯了)。於是他家人說,會不會是李傕下毒害你?
郭汜大怒,怕命人取糞水灌下,一吐之下就好些了,第二天就起兵去打李傕,李傕也不甘示弱,兩人從去歲打到來年,連心疼子民無辜受累的漢獻帝派使者來勸和都沒有用。
等年一過,李傕更光棍了,幹脆把漢獻帝給劫持了,逼著他封自己為大司馬,獻帝不敢不從。而另一個流氓郭汜也劫了百官,兩個人又繼續開打。
這種無聊又荒涎的作為就連兩人自己的部下也看出沒前途,又過了三個月,李傕的手下楊奉陰謀和宋果兩人裏應外合,一舉殺掉李傕,結果消息走漏,宋果被殺,楊奉逃去占山為王。
後來要不是張濟引著弘農大軍來,估計李傕就要敗了,因為內部的叛逃事件,使得李傕的勢力漸弱。於是兩人看在張濟大軍的分上各自說和罷兵。這裏連一句話救了他們一命,被奉若上賓的賈詡都先後投靠了華陰的段煨、宛城的張繡。
張濟說要送獻帝去弘農,兩人都答應了,這時楊奉、董承等人又跳出來和張濟一起回到了弘農。
可是楊、董和張濟等人本就不是一路人,沿途都有些小摩擦,而獻帝生怕這些根本不忠於自己的幾大勢力不平衡,於是就給每個人都加封晉爵,好歹平安的回到了弘農。
然而李傕和郭汜兩人雖笨,也省悟過來放走皇帝是多麼愚蠢的舉動,於是兩家合起來一路追來。
“主公,這張濟原為董賊部將,向有異心,又與我等有隙,不若定計除之,以免日後為患。”卻是與張鋒有一麵之緣的徐晃。
楊奉輕捋了捋頷下短髯,眼睛卻看向另一邊正襟危坐的董承:“依董將軍之見呢?”
董承能成為國舅,自然長相也不會差到哪裏去,闊口寬額,相貌堂堂。
“公明與某不謀而何,試問這張濟為何堅持要護送聖上至弘農?不也是為了一己之私,方便自己發號施令嗎?愚以為,楊將軍應行以雷霆手段,速除此人,則可還聖上一片清明也。”
“既然大家都是一個意思,我們就不如推說議事,請張濟來此,暗中伏刀斧手,然後由公明出手殺此僚,如何?”楊奉眼中精光一閃,隻要除去這張濟,這扶危主之功又少了一人。
“事不宜遲!某這便去點齊軍馬,待楊將軍這廂一動手,我便領軍殺入張濟營中,這弘農便可安枕無憂也。”董承站起來拱手說道,言畢,一甩戰袍揚長而去。
可這弘農畢竟是張濟的地盤,在人家的地盤動這個心思,是不是太想當然了點?
兩個時辰之後張濟已經全身披掛,本想與兩人交戰,又恐對方脅持獻帝,投鼠忌器,無奈之下隻得引兵西行,卻半路上遇見追上來的李、郭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