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算是從三國的BOSS名單上消失了,現在隻是一個前途未知的下崗將軍。戰後的下邳,就象曾經住過流浪漢的大屋一樣,急需整治,清理,以及戰後重建。
留下誰呢?
曹操一班人商量了好久,決定留下戲誌才和曹洪。雖然曹洪這廝打仗一般,民生更普通,可是他至少姓曹,忠心不成問題,還有戲誌才在幫他。
呂布軍殘留的居然還有八萬左右的俘虜,這八萬人怎麼辦?在徐州再建立一支類似蝗軍的軍隊?不談別的,光是這地方幾乎就沒有下口的地方,緊鄰著青、兗、豫、揚,除了自己地盤就是盟友孫家的後院,顯然這支軍隊建立毫無用武之地。
於是隻能取少許精銳鎮守徐州,剩餘人等就隨著大軍返回許昌,再接著安排到兗州從軍。
張鋒清楚,不遠的將來,袁紹遲早會把手伸過來的,之所以他現在沒有輕動,一是忌憚曹操的實力,二是……
陳宮親口承認,從濮陽消失的鐵匠工頭是弄去了袁紹那裏,他現在肯定在大舉製造能跟曹操軍相媲美的盔甲武器。
過一個月又要過年了,天氣也漸漸冷得要下雪了。大軍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邊,一頭一尾是曹操從許昌帶來的士兵,中間夾雜著那六萬左右的俘虜,帶著對新生活的希望,這支部隊倒並沒出現過大規模的叛逃現象。
呂布雖然已經投降了曹操,可是待遇跟張遼差得很遠,身邊冷冷清清的隻有高順一個人跟著,出於某些原因的考慮,他們兩個人的武器都沒有發放。
雖然還是永遠不倒的雉尾翎,還是一匹聞名天下的赤兔老馬,一身鮮紅的戰袍,可是任何一個從呂布身邊路過的曹軍士兵都可以輕蔑的從鼻孔裏冷冷的哼出一聲代表偏見和不屑的冷哼。
“主公,千萬忍住!”高順深知呂布的脾氣,以他的性子,被人看不起或者不尊重,很有可能造就一具嶄新的屍體。
呂布象是換了一個人,不停路過身邊的蔑視並沒有激怒這位曾經的天下第一人,自從白門樓上,他親眼目睹包括他曾經的部下和不相幹的人那些多麼期盼自己死的眼神,就開始覺悟了。
原來,這世上自己也不並是很重要的,沒了自己,其他人還是會很好的活下去,甚至會活得更好。
現在的他,突然了解了為什麼張鋒的願望是“抱著美女和老婆一覺睡到自然醒”。
想到這裏,已是落地鳳凰不如雞的呂布笑了,笑得很開心,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好些人都投去“又有一個瘋子了”的眼神。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才未時過一點,估計又要變天了。呼呼的北風吹得那些俘虜們個個縮了脖子,摟緊了單薄的衣服,搓著雙手取暖,象隻忍者龜一樣,跟身邊挺胸抬頭精神氣十足的曹軍士兵形成鮮明對比。
這隻拖得老長的隊伍中有唯一一輛馬車,為了怕身體比女人還虛的某位帥哥,老曹特意在下邳找的,隻不過現在老曹和張鋒當仁不讓的也擠了上去。
馬車的外表雖然很一般,但是裏麵卻比較寬敞,鋪了三層毛皮,窗簾也是厚厚的一裏一外兩層毛皮,一個小小的幾案,上麵擱著一隻同樣比普通家用的炭爐小了一號的爐子,不過爐身很深,不怕炭火在會郭GG睡著的時候跳出來燒著他的PP。
“嶽父,到底陳公台為何要與你作對,我始終想不明白。”沒有外人在,張鋒當著郭嘉的麵可以放心大膽的喊嶽父,反正郭大浪子浪歸浪,浪得還是很有分寸的。
郭嘉兩隻手都放在爐子上方取暖,兩隻賊眼不時的瞟瞟這個,看看那個,偶爾也會抬起一隻袖子擦擦留下的清鼻涕——沒辦法,郭GG已經感冒了,那袖子上全是一道道的鼻涕印。
老曹閉著眼靠在車壁上,隨著馬車的顛簸身體也左右搖晃:“這個……其實我本人也並不是很清楚。”
“早年的時候他就很出名了,到處忙著結交一些知名的士子,袁家兩兄弟都很欣賞他。說起來,公台原來也是跟隨我的。”
“不會吧?”張鋒驚訝的瞪大眼睛,“我當年並沒見過他啊!”
郭嘉不清楚,張鋒可清楚的很,這個世上的曹操舉兵時,身邊並沒有陳宮,程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謀士。
“怎麼不會?你以為憑我當時無官無職,是如何就任陳留太守的?”
“難道是陳宮?”
“不錯,就是公台四處奔走,宣傳‘今天下分裂而州無主。曹孟德,命世之才也,若迎以牧州,必寧生民。’”
“那後來……?”張鋒就奇怪了,他覺得陳宮絕對不可能是為了什麼呂伯奢而跟曹操翻臉。
邊讓倒是有可能,他跟陳宮是朋友。如果真是這樣,那陳宮可算是一個義士了,為了朋友,拚了老命也要和曹操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