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節(2 / 2)

孫策和張紘二人看了半天,皆不明白上帝是何人,羅馬又是哪裏。張鋒隨口胡謅說上帝是遠方某地的皇上,權勢滔天,手下的戰士還有翅膀;羅馬更好了,沿著長安向西騎馬半年之年準到,聽得孫,張二人一愣一愣的。

還好兩人先到許昌見過這種場麵,麵對圓桌一起吃飯倒不是顯得那麼手足無措,兩個人擠一堆坐在張鋒對麵,倒象是黑社會談判似的。

那時的菜遠遠比不上今天豐盛,好多現在相當普通的菜色都沒有,比如土豆,或者說是馬鈴薯,隻能是一些豬羊魚之類的生畜,弄得看上去味道不錯也就是了。

四個年輕的丫環隻著薄薄的細紗,一抹妖豔異常的紅色腰帶,個個都是纖腰如柳,不堪一握,偏偏還個個嬌聲軟語,雖隻是問問是否添酒之類的普通話,沒有半點引誘的意思,但是多數見到這種場麵,又喝了幾杯下杯的人,難免又有些不正經起來。

可是孫、張二人卻視之若無物,張紘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隻顧喝酒,孫策更是一付“我的眼裏隻有你”的架勢,頻頻端酒舉杯,張鋒的酒廠揚名海內,如今見了大老板在這,不多喝點賺回些以後買酒的銀錢,哪對得起自己?

兩人喝了數杯,酒意上湧,隻是覺得小杯不夠痛快,要換大盞。時正值盛夏,雖然房裏四個角上都放著冰,可是兩人已經都是汗流浹背。

張鋒把四個丫環趕了出去,索性把衣服全都脫去,露出傷痕累累的胸膛,以及某位作風大膽的女人的吻痕。看得孫策驚呼不已,張紘連噴酒水。

“知機……想我孫策坐井觀天,以為天下英雄隻有先父及某二人,今日不想……得遇知機,方知天下英雄何其多也。孫某知錯,自罰一杯。”孫策可沒張鋒的膽量,在別人家裏打赤膊,隻是高挽了袖子,扯亂了衣領而已,端起一大盞,仰頭咕咕喝下,酒水順著不斷吞咽的喉節,流了一身。

“伯策你太……謙虛了,若換作是我,要打下這江東六郡,隻恐也是有心無力,伯策不敢稱英雄,天下還有誰人敢稱?”

“光看知機兄弟這一身的傷痕,便知是生裏來,死裏去,鐵骨錚錚的一條漢子,孫某平生最愛結交這等豪傑之士。來來來,你我便為這英雄二字,再飲一滿盞!”

“幹!”二人將手的盞子互推向對方,在空中猛然相撞,發出呯的一聲巨響,濺出四散的酒花。張紘無奈的看看滿桌的菜全被淋上了酒,收回了遲疑許久的箸,苦笑的歎了口氣。

“這些小傷,不足掛齒。若不是張某盔甲甚好,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比如這道,乃是昔日戰徐榮時中箭,所幸盔甲所阻,隻留一下小點,還有這個,乃是與當年呂布大哥作戰時,被一校尉所傷……”張鋒指著身上一道道橫七豎八,盤根錯節的傷痕,一條條,一道道的說得天花亂墜,饒是孫策本人也是身先士卒的脾氣,還是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

最後張鋒指著自己右臉上那道紅色的印記,隻是喝過酒後本來臉就紅,看不太清楚“是被文遠將軍所傷,差點被花了這張臉,幸好已經娶妻,否則無人肯嫁豈不是無處哭訴去?”

孫策聽張鋒說的有趣,哈哈大笑道:“憑知機的名頭,就算是傷了屁股,隻怕天下女子也要蜂擁而至,還愁無妻可娶?”

一聽屁股,張鋒剛才還豪情萬丈的氣勢一銼,不自覺的摸了摸屁股,這裏傷還真是有,可是實在不好意思說,太丟人了。

孫策酒意已經上了七八分,藉著酒膽,湊過身子神秘兮兮的說道:“知機兄弟,我……我喜歡你!如果我把妹子嫁給你,你願不願……意過來江東,幫我共創一片天地?皆時有你,我,公瑾三人,何愁天下不定!”

那言語之間充滿了讓旁人無法不產生的卑微之心,帶著睥睨天下的自信,不可一世舍我其誰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