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節(1 / 2)

張鋒躺在牙床上,身邊坐著徐晃,帳外的大雨一點沒有停歇的意思,撲撲撲撲打在帳篷頂上一片的悶響。

事先沒有料想到會有這種突如其來的大雨,雨水已經流進了帳篷裏,形成幾股絹絹細流。

“將軍,這大雨看來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不如尋一高處另行紮營?”徐晃沒有戴頭盔,N頭沒洗過頭,頭發亂蓬蓬的束在一起,跟囚犯沒什麼兩樣。

“這種小事,公明你拿主意就是了。這匈奴人一來,晉陽更難打了,這可如何是好?虧我在主公麵前誇下海口,冀州去不了,並州又打不下,唉……”張鋒眉毛胡子愁得擠到一起。

徐晃正準備說幾句安慰的話,門簾外有親兵報道:“將軍,士兵們擒住了一個自稱風二的人,說有要事求見將軍,不知……”

風二?老熟人了!

張鋒一聽來了勁,一躍從床上跳起來喊道:“快快有請!”

不多時,一身蓑衣的風二從外鑽進來,取下水滴成雨簾,遮住了大半個臉的鬥笠,依然一道與猥瑣外表毫不相稱的清亮眼光,笑嘻嘻的說道:“將軍,又見麵了。”

風二自顧自一屁股坐在張鋒的牙床上,蓑衣上的雨水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浸潤了牙床,以他屁股為圓心的床上慢慢的顏色越變越深。

徐晃見了眉頭一皺,不過見張鋒都沒吱聲,也沒開口就是了。

“老二,怎麼又跑來了,這次可有什麼好消息?”張鋒一開口,徐晃和風二兩人同時咳咳的被嗆住了。

這瘋子,一說話必然是驚天地,泣鬼神。聽說過那位杜畿的事跡,對於這種名字中有被張鋒所利用的倒黴同僚有種說不出的同情。

“將軍,你還真是……咳,這次我來呢,是帶了些消息,不過對將軍來說,恐怕不是好事。”風二一臉的無奈,那張平淡的象是在地裏埋了幾十年的皺巴巴的麵皮也滑稽的擠到了一起,雖然他跟張鋒不是從屬關係,但是不代表他敢大聲咆哮:“有種你跟老子再說一遍?”

“沒關係,是消息就行。”張鋒一臉的期待,眼睛的亮著希冀的光。完全沒有剛才才戲弄過別人的覺悟。

“城中傳來消息,這次匈奴人帶隊的不是左賢王,”仿佛知道張鋒的心中所想,一見他露出詫異的樣子,嘴邊一翹,對他的這付表情很滿意,“而是單於親自帶隊,右賢王去卑也來了,今天跟將軍交戰時,二人俱在。”

“乖乖,難怪這些匈奴人如此強悍!”想當初就連呂布第一次遇上六花陣時也是掉頭就跑。

“現在匈奴人都進了城,那個傳消息的兄弟說,正在城裏劫掠財物,奸淫婦女……”風二說到這裏,眼睛裏沒有了剛才那種明亮,代之的是一股黯然。

自己同胞被別的民族蹂躪時,誰還有心情自我阿Q:這是民族大融合的必然規律,是產前的陣痛。

去他媽這些傻比!要陣痛你來試試?你的家人被別人陣痛時,看你還放不放得出這種屁來!

徐晃是河東人,那裏的胡人也不少,自是非常清楚胡人的作風。張鋒更是清楚幾千年來漢族的血淚史,雖有自己懦弱的因素在裏麵。

三個人的關節齊齊爆出一陣陣劈劈啪啪的響聲,又彼此互望一眼,眼中有了些誌同道合的理解與默契。

“高幹該殺!”良久,張鋒迸出一句話來。

他是清楚高幹是典型的二五仔,兩次投降,兩次反叛,簡直有追上呂布當年成績的趨勢。

“不過匈奴進了城,總比在城外互為犄角要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