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讓我來!”一身輕皮藤甲,頭上包著一條紅綢束帶,英姿颯爽的孫尚香興高采烈的高聲嬌呼,一邊縱著身下的駿馬緊追著那頭黑色獠牙野豬。八個女衛緊張得不得了,呈扇形把孫尚香保護在裏麵。
張鋒饒有興趣的提著方天畫戟跟著,現在春天就快要結束了,初夏即將來臨,眼見出兵的秋季又沒多少時候了,不趁這個時候散散心,更待何時?
那時的娛樂條件有限,武人便是射獵喝酒,文人還是喝酒論文,剩下的隻有去找女人了。而張鋒人緣好,加上老曹那邊似乎也漸漸再沒了針對他的意思,那些或真或假的兄弟們又逐漸熱鬧了張府。
那隻走投無路的野豬,被張鋒帶來的親衛趕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野性便上來了,怒嚎一聲,便向著看似最好欺負的孫尚香衝過來了。
“都別幫忙!”孫尚香也是有經驗的,野豬性子急,發了瘋的野豬連老虎也不一定敢招惹,緊張的舔了舔腥紅的上嘴唇,纖細的兩肩把一張兩石弓撐得直直的,“嗖”的一聲……
野豬又大叫了一聲,身上插著一隻箭,跑得卻更快了,眼前要衝到孫尚香的馬前,象隻會移動的避雷針。
那馬雖然雄駿,卻沒經過什麼戰陣,本能的嘶叫了一聲,想躲避野豬的襲擊,而這讓本來就有些發怵的孫尚香怎麼也射不出第二支箭。
要糟!
張鋒就是怕孫大小姐亂來,一見孫尚香要被驚馬和野豬全力給欺負了,不由分說將天子賜的金色方天畫戟閃電般的擲了出去,嗷的一聲慘叫,那小牛犢子般大小的野豬居然被死死的釘在地上,四肢極力掙紮,卻怎麼也不能甩掉身上的那致命的禁錮,慢慢的怒吼變成了哀號,因掙紮而撕裂的傷口鮮血如泉湧,兩個匈奴親衛飼養的兩頭狼便一頭撲上去,惡狠狠的將那頭野豬喉嚨咬斷,一命歸西。
這兩隻狼是匈奴投降之後,特意命人捉了兩隻剛出生的狼崽,從小用熟食喂著長大的,狼野性難訓,很多小狼都食生不食熟,而進貢給朝延的狼又必須不得傷人,因此這兩頭狼來的還真是不容易。
幾個女衛上前有的扯住馬韁,有的拉住馬嚼頭,一邊摸它的頭,一邊輕聲的說著些讓人不懂的低語,這受驚的馬才慢慢平靜下來。
孫尚香驚恐的小臉一片煞白,即是餘懼未去,又怕愛郎責怪。
張鋒把孫尚香從馬背上抱了下來,適才還大呼大喊的“女豪傑”此時卻溫順得象隻小貓,乖乖的任由張鋒的大手摟住自己的細腰,雙手抱住他的脖子,這時覺得天地間最安全的地方便是他的懷裏了。
“野豬皮厚,你又不是不知道,發了瘋的時候普通的箭射不死它,隻能射眼睛。虧你還是個將軍呢。”
張鋒的體貼很多時候讓身邊的女人覺得幸福滿盈,多少古代男人對女人不是非打則罵,要不就是棄如敝履,雖然那時女人地位還不如明清時候的低。
“這不是有你在嗎?不用擔心它會傷害到我。”
孫尚香偎進張鋒的懷裏,也不懼周遭那些羨慕的眼光。那些女衛,可是個個都想要個張鋒這樣的如意郎君……在床上或是在戰場上都是那麼強悍。
小女人的嬌弱更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讓他們覺得自己更男人。
張鋒的豪氣頓生,忽又幽幽一歎。
“不知道兢兒現在過得好不好?”
“上個月不是還有書信,說一切安好嗎?”
孫尚香不解的嘟起嘴。
“如果想兒了,為什麼又要送他去那麼遠的地方?還去什麼水師?”
有些事情當然不能說給她聽,張鋒象逗孩子似的捏捏她那張雖然已為人婦,卻依然如少女般柔嫩的俏臉:“我的兒子,將來要成大事的。必須從小要好好磨煉一番。”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親衛們圍成一個圈,防止有野獸突然襲擊過來,兩隻狼卻依然圍在死豬身邊,雖然不吃生肉,卻還是有著狼的本性,腥長的舌頭不停的舔著地上滿是的鮮血。
一匹快馬的蹄聲讓所有人的眼花一下子都轉了過去,卻是黃忠來了。
這位自從投入張鋒府裏便不再有史上光輝一頁的勇將已經兩鬢斑白,卻仍然身手驕鍵。
單手按住馬背,便騰空從馬上跳了下來,大步朝張鋒走去,雙手還掏出一封信。
“將軍,魏王請你入府,說是曹子孝將軍敗了。”
*******************************************************************曹仁是曹氏家族老一輩的頭號猛將。曹*對曹洪有過不滿,但是對他,以及夏候兄弟卻是信任有加。曹仁是征南將軍,伐荊州的先鋒,帶了三萬精銳下新野,沒想到才七天,戰敗的消息卻回來了。
原因很簡單,徐庶。
他充分考慮了實力的對比以及曹軍自大的心理。早早在新野的必經之路上連創了三營,與曹仁交鋒每丟一營,夜裏必派人帶鍾鼓擾之,等曹仁占據第三營高臥於大營,以為劉備兵力不足隻能用騷擾之計時,徐庶卻動了真格的,關、張、劉封三人伏盡出,以火燒營,燒得三萬精銳隻剩下一萬五回到了許昌。曹仁沒辦法,隻好上表請罪,同時又請曹*盡快派遣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