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後,自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總之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自己的欲望在這個男孩身上發泄了無數次,直到那個孩子突然生出了反抗的心,那隻不知怎麼掙脫桎梏的腳,狠命的一擊後,他齷齪的欲望從此終止。
西汾侯已然是個廢人!
西汾侯小心翼翼的側過頭去看鹿丹,當年的孩子變成了少年,更加有人令人不能逼視的美貌,隻是這柔美的麵相之後,卻是一顆世上最玲瓏也是最冰冷的心。
今日恐怕在劫難逃,西汾侯在鹿丹眼中看到的那抹陰狠的殺意後悚然而驚,他閉上眼睛,低低的道:“報應……”
西汾侯想起的過往,鹿丹卻沒有在心中和他一道回憶,他的心思完全在另一件事上打轉,那就是剛才西汾侯所說的“神祭”。他被困天地宮多年,自是明白神祭的意思,以前他不過是隨意一聽,但此時……鹿丹的眼神望向窗外,儲印並沒有走遠,正和東瀛侯帶著一群王室貴族的孩子們一道玩雪。不知道東瀛侯隨口開了什麼樣的玩笑,那些孩子們都哄然大笑,想是拿了儲印開涮,鹿丹見到他臉上的亮麗的笑容有些羞澀,不經意的往這邊望過來,紅色的狐裘在白雪中有為豔麗,像是燃燒在雪地裏的一簇火苗。
鹿丹怔怔的看著,忽然覺得此時的儲印似乎離得自己太過遙遠,仿佛那一扇窗子便是兩個世界的界線,而儲印隨時會在那個世界裏,在自己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帶走儲印的,就是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麵目模糊的那些貴族們,官吏們,還有他深惡痛極的祭師院,甚至還有東凡的平民百姓……
鹿丹一把掐住西汾侯的脖子,另一手的刀片仍然不放鬆,他幾近瘋狂的怒吼道:“把那些人帶走,聽見沒有,把那些該死的東西從儲印身邊帶走……”
西汾侯愣怔的看著鹿丹,絕美的容顏上染上一層淩厲的殺氣,仿佛那些孩子們若不在他規定的時辰內離開,便要一個個的慘死在他手下。西汾侯瞅準時機在鹿丹手中脫身,似笑非笑的道:“我還道你心裏永遠是冰山一座,原來早已有了一處裂縫。”
鹿丹見西汾侯脫身,也不再緊逼,忽然詭異的一笑,轉身取下懸掛在牆壁上的玄□□箭,站在窗口,瞄準了窗外雪地上正在嬉戲的人。
“你瘋啦!”西汾侯駭極大叫,卻又不敢欺身上前奪下他手中的凶器,隻站在一旁束手無策。
“侯爺難道不知,鹿丹本就是個瘋子!”鹿丹淺笑道,“你到底走是不走?我討厭見到那些人,不在乎魚死網破。我數三下,你要是還在這兒,我手中的箭絕對會射出去。一……二……”
西汾侯立即躥了出去,想來他在貴族子弟中倒也極有威信,不知編了什麼理由,一瞬間的功夫,偌大的雪地上隻剩了儲印一人,正望這邊遙遙的看著。
熱鬧的雪地上頓時沉寂下來,儲印莫名其妙的看著西汾侯朝他瞪了兩眼後,許諾各位公子爺兒們去更好玩的地方溜達,於是眾人興致勃勃的跟著就走,想必那好玩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好地方。東瀛侯還想著邀了儲印一同去,卻被西汾侯惡狠狠的瞪了幾眼,方才作罷。看著空無一人的雪地,儲印有些哭笑不得,弄不清楚這一驚一乍的到底在玩些什麼把戲。不過落得耳邊清淨,倒也是好的。
儲印搓著手回至屋裏,溫暖的氣息一下子繞了上來,他脫下自己的狐裘,奇怪的看著地上翻到的香鼎,未及說話,便已被攬入一個溫柔的懷抱。儲印靠在鹿丹懷中舒服的歎了口氣,睜著烏溜溜的眼睛道:“他們怎麼都走了,真是奇怪。”
鹿丹不語,儲印又仰起頭看著他道:“我方才沒叫你一同去,你惱我了嗎?”鹿丹並不答話,隻是將下頷輕輕抵在儲印額上,隻聽儲印頓了一下,繼續道:“他們都是王室貴族的孩子們,耳濡目染,多得是齷齪心思。我……我怎能讓他們瞧見你……隨便對你無禮……”
鹿丹一怔,原來竟是這樣,他輕聲呢喃:“我知道,我知道的,你怎麼會棄我而去呢……是我多心了……”鹿丹抬起儲印下巴,深深的吻住了他的唇,儲印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便主動熱烈的回應起來,隻是那動作顯得青澀遲鈍,終是將自己的舌尖傷了才慌忙的退出來。
鹿丹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又扳開儲印的嘴察看他到底傷的如何,隻見舌尖上紅紅的一片,想是破了。鹿丹蹙眉看著,不料儲印腳尖一踮,那柔軟的舌竟已長驅直入的掃過鹿丹的上齶,鹿丹訝異了一瞬,立即回應儲印的主動,卻又顧慮他剛才的傷處,混亂中,好不容易趁著喘息的機會道:“你的傷……”
“管他呢!”儲印雙手摟住鹿丹的頸項,喘息著道。
然而鹿丹終究是再沒吻下去,“倘若你今天還想吃晚膳的話,現在就乖乖的上藥去……”他捉住儲印下巴,一番激吻後的儲印臉色通紅,眼神迷離,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上有著一種別樣的美感,鹿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忽然,“神祭”兩字又跳到了鹿丹腦海中,他心頭一痛,不可抑製的俯下身,緊緊的抱住了儲印。
窗外的雪花依舊飛舞的輕盈,隻是在落地的刹那,沒有人聽見那一聲悲涼的歎息,終於,委於塵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