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考(1 / 2)

鄭秀妍很難伺候,這是安澄在跑進跑出並且再一次在冬天出了汗之後的唯一領悟。她不知道的是…鄭秀妍在傲嬌,或者說是撒嬌。

鄭秀妍還埋在沙發裏,兩隻手把毯子攥得很緊,發出了淺淺的呼吸聲。為了不吵醒她,安澄不跑到客廳裏去練琴。

琴弦撥動,隨著緩緩瀉出的樂曲輕聲唱著,歌詞和曲也早已熟記,剩下的隻有練習。唱唱停停四個小時,關於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耐心地對鄭秀妍這個問題常常會突然冒出來幹擾安澄讓她亂了歌的音調連同手中琴弦。鄭秀妍在音樂室逍遙了一下午終於舍得出來了,安澄聽到音樂室窸窸窣窣的聲音以為她要出來給自己道個歉什麼的,她卻撿起了身為大前輩的矜持和高傲,眼睛都有點睜不開還是要抬起下巴:“衛生間在哪裏。我要整理一下。”

“音樂室裏就有。”

在客廳的沙發上盤腿坐著,望著自從二十分鍾前鄭秀妍進去後就再無聲響的音樂室,安澄沉默了。不會又在沙發上睡死了吧…試探地推門一看,鄭秀妍正踮著腳看著櫃上第四格中的一個相框,是安澄和安洛,還有哥哥小時候的,安澄那廝看到鄭秀妍後就走過去輕鬆地把相框連同以前的相冊都取下來放到她手上,也不落下撅嘴挑眉無辜的表情毫不拖泥帶水。鄭秀妍別扭了,為了她的身高,她眼帶眷戀地看了一眼相冊,放下,然後坐到鋼琴前:“哼。”

安澄好笑地拿起吉他,學著她的語氣輕哼一聲,鄭秀妍惱了,狠狠瞪了安澄一眼,開始彈奏。

不知道練了是有多久,黃美英回家了,打開音樂室的門想去騷擾安澄,卻發現那個有點凶有點冷的前輩也在那裏,暗暗吸了口氣,一副小媳婦的樣子賠笑,到口的大叫換成了輕聲細語:“快點來吃飯哦~阿姨煮好了呢~”

安澄暗笑,黃美英這是遇到克星了。真是難得的乖。

走去客廳,卻看到林允兒規矩地坐在沙發上,安媽媽坐在林允兒身邊噓寒問暖,一邊指揮著安洛整理餐桌,搬上飯菜,安洛嘟著嘴埋怨地看著林允兒和安媽媽:“哼,偏心。”

林允兒看見安澄她們出來了,眯著眼打招呼一副陽光少女的樣子,鄭秀妍打算回家了,安媽媽急忙挽留:“秀妍同學啊,今天就在我們家吃飯吧,練習一大下午一定累了吧。”

林允兒也在一唱一和,油膩地叫道:“西卡歐尼~”

所有人除了安媽媽和當事者,都狠狠地一個寒顫。女孩兒們和安媽媽坐在餐桌前,黃美英因為人多也不再顧忌鄭秀妍的積威了,眯著笑眼一個勁地說話,林允兒也在一邊附和著,筷子的速度倒是一點不減。安洛吃飯不喜歡被打擾,專注地扒飯,吃肉。

家裏開了暖氣,還有冒著熱氣的飯菜,很暖和。鄭秀妍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氣氛吧,低著頭細嚼慢咽,隻揀麵前的菜吃。安媽媽說:“秀妍同學,吃點別的菜嘛,小澄,揀點菜。”

鄭秀妍或許是不想引人注目吧,皮膚都有了一層粉色,安澄督了害羞模式的鄭秀妍前輩,有點新奇,特意揀了一塊黃瓜放到鄭秀妍裏碗裏。之前在和林允兒她們的閑聊之中記住了鄭秀妍最討厭的就是小黃瓜。

鄭秀妍快要發瘋了,安澄這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眾目睽睽之下,揀給我的才總不能拒絕吧,安阿姨也看著呢!鄭秀妍滿帶幽怨和憤怒地看了一眼安澄,一口一口閉著眼睛皺著小臉吞了下去。安澄看得有趣,嗬嗬笑了起來。鄭秀妍在旁邊恨得直磨牙,看到安澄看她,立馬露出牙齒威脅狀。

一頓飯吃得很歡樂,林允兒拉著黃美英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鄭秀妍終於下定決心告辭了。安澄被打發出來送她。

安澄一邊圍圍巾,一邊感歎為什麼她做的都是男人應該做的事。關上門,鄭秀妍一看走出去了就鼓起臉直直地看著安澄。安澄想起她大概還在為前麵的小黃瓜鬱悶,心情大好,鄭秀妍看到她那欠抽的模樣終於忍不住一腳踹了上去。踹完,鄭秀妍愣了,安澄也愣了。

安澄在想,為什麼一個16歲不到的女生踹人是如此的疼。

安澄默默流淚了。

鄭秀妍又臉紅了,不知道為什麼在一個並不熟的後輩麵前做出那麼失禮的事情,想起她與安澄的關係,她有點困惑。不算太親近,因為安澄還在堅持叫她前輩,敬而遠之的樣子真讓人受不了。也不算疏遠,安澄真的很腹黑,不接觸以為她是個冷冷淡淡的性子,接觸了才知道她折騰人也是強項,比如今天的小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