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倆道:“就他這繡花枕頭一包草,也就你看得上眼。”林玄咬牙不吭聲,賊賊地把兩根菜塞在了他的拖鞋裏。
正在這時,家裏電話鈴聲大作,翔天擦了擦手去接電話。打電話來的竟是林威,寒暄了幾句那哥們兒不耐煩了:“秦翼人呢?找他談正經事兒”
“他在廚房走不開,什麼事兒先跟我說吧。”
林威有點猶豫:“這合適麼?”
“靠,有什麼不合適?他的事兒也就是我的事兒!”
“噢,那我可說了啊。上回他來看房,交了訂金,首付這幾天得交了。回頭讓他跟我約個時間,你可別忘了。”
韓少滿口答應著,心裏頭卻打滿了問號,這房子的事兒什麼時候落實到這地步了。那邊秦翼叫嚷著開飯,他邊尋思著邊走到飯桌跟前,這才想起來聖誕前有天晚上禽獸給他看了份房產宣傳資料,他當時覺著挺不錯的,也沒多想,這買房得多少錢啊?!是他該考慮的麼?
他剛張嘴說了半句:“那房子的事兒你怎麼.....”
秦翼塞了一口茄子到他嘴裏:“家裏的事兒等晚上再說。”
晚飯後又坐了會兒,兩位貴客要回了。秦翼和翔天把他們送到樓下。晚上起了大風,翔天穿著單衣瑟瑟發抖,秦翼站在他身後,無聲地環抱住他,直到目送他們離去,然後拉起他冰涼的手:“走,我們回家吧。”
翔天窩在暖暖的被窩裏,等著秦翼忙完跟他說房子的事兒,可電視電視看著看著便昏昏欲睡。快淩晨的時候,秦翼才爬上了床,翔天從淺眠中驚醒:“忙完了?”
“嗯,脖子都快僵了。”
韓少翻身坐起,在秦翼背脊上戳了兩下:“自作孽,不可活。早上我打電話預約了推拿師,明天自個兒報到去。”
“知道了。我給林威複了電話,周四下午去交款,你有空沒?”
翔天這才想起來這事兒:“靠,要交錢了你才告訴我,你是要給我驚喜還是驚嚇?咱們哪來的錢買房?”
“就你以前那大大咧咧花錢的德性肯定不行,這一年多我管帳你才收斂不少。”
“切!”韓少隨意地往秦翼胸膛上一靠:“說了那是我勉為其難暫時存放你那的。”
“再加上楊龍那小子幫忙我投資理財,最近房價也跌了,買套小點的首付不成問題。”
“小點無所謂,總比租的好,那可是咱們自己的。”翔天的心有些蠢蠢欲動了。
“嗯,反正就咱倆住,你又生不出孩子。”秦翼故意揶揄道。
“靠.........有種你生一個給我玩玩?”韓少死命掐了下禽獸的胳膊:“我媽說了,你對我再好也生不出孩子讓我趕緊跟你掰了回家娶媳婦。”
“也行,我又不攔著你。”
“哼,到時候你就等著哭吧你。”翔天剛要拽被子繼續睡,發覺秦翼的手正不規矩地在解自己睡衣的紐扣,“你這廝.......飽暖思□□.........”
“上周末你去給高子清新開的酒吧捧場還欠我一次呢吧?”
“還別說,他那場子設計得還行,據說洛東也往裏頭投了錢,那天他也來了,還當著我的麵一個勁澄清他跟高子清一直都是純潔的友誼。誰信啊?!”
“你少給我岔話題。”禽獸邪邪一笑:“你的純潔早沒了。”
……
周末完了又是忙碌的工作日。生活它平淡卻因愛而絢爛。
轉眼就是二十九,翔天跟秦翼抱著一堆年貨剛進家門電話就響個沒完沒了。秦翼看了看來電顯示,說:“你家裏的,過來接。”
翔天咬著下唇,堅決抵抗:“我不!”
秦翼沒轍,接起來,駕輕就熟地喊了聲:“媽。”
韓少差點沒嚇趴下,心想這家夥可真是恬不知恥,趕緊衝過去把聽筒搶過來,“媽,剛才是那個變態,甭理他。”
電話裏傳來他媽的輕笑聲:“明天三十了,回家過年吧。”
翔天愣了一下,秦翼則坐在沙發上表情複雜地望著他。
半會兒他才膽戰心驚地接話:“媽,回來成,但是要我跟那家夥分手,沒可能.......”
“你爸放話了,那話就當他沒說過。至於小秦跟你的事兒.......什麼時候把他帶家裏來坐坐吧。”
“咳咳.......”韓少被這突然轉變的事態嚇得嗆著了。秦翼見機接過了電話:“媽,放心吧,明天一定把他給您送回來。”
第二天,秦翼一大早去買了點東西讓翔天捎回去給二老,然後送他去了火車站。韓少接過禽獸手裏的那張火車票,心裏很不好受:“那你呢?”
“我再想想辦法,你先回吧。”
翔天杵在進口處,眼眶紅紅的。
直到人流把他倆衝散。
翔天急忙地掏出手機,撥著秦翼的號碼,如鯁在喉:“禽獸你這個王八羔子.......你對我這麼好讓我以後怎麼還......”
“用你的一輩子來還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