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一眼,流月立刻扯開嗓子要喊,卻被管雲荷一個眼神阻止住了。
方才她們進來的時候叫了幾句也沒人答應,若是白老頭在,定然不會這般偷偷摸摸。恐怕白老頭真的被人惦記上了。
管雲荷想進去看個究竟,流月卻不敢走了。雖然光天化日,還在自己的府中,可是白老頭脾氣古怪,自從他住了這個院子之後便把這裏也弄得十分古怪。就怕……可是管雲荷卻是鐵了心的要一探究竟,流月沒轍,隻好壯著膽子跟管雲荷走了過去。
二人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也未見動靜,流月不覺有些喪氣,卻在這時,管雲荷忽然喊了一句:“白師傅,您回來了?”
“小姐,”流月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並未見任何人,卻見管雲荷朝著自己擠了一下眼睛,立刻會意的接過話:“白師傅,小姐在這裏等您許久了。”
說罷,二人繼續湊在門上聽著裏麵的動靜,果然從裏麵傳出了一陣細微的聲音,裏麵的人想逃走!
此時已不容人多想了,管雲荷立刻打開門,衝了進去。屋裏沒點燈,白老頭又不知拿什麼東西糊住了窗戶,到處黑漆漆的,越往裏屋也越黑。
管雲荷隨身便抄起一根棍子便往裏麵走去,流月卻死死的抓住她的裙子,低聲道:“小姐,還是叫人過來吧,您大病初愈,別又……”
“也好,你出去叫人,我進去。”管雲荷思量了一下,卻還是決定進去。雖然心裏沒底,但是膽敢摸進白老頭這裏來的人,想必對白老頭打著主意。
流月自然不會丟管雲荷一人在這對付,隻好強撐著膽子,摸黑找到了燈把燈點亮,最後還走到了管雲荷的麵前,為管雲荷打頭陣。
屋子裏堆了些雜物,再加上白老頭帶過來的瓶瓶罐罐,東西雖亂,卻也一目了然。房間裏的櫃子和床底也搜過了,並沒有任何的異樣。難道真的是她們聽錯了?屋子裏並沒有人來過?
可是……
離開裏屋,管雲荷不放心的回過頭看了一眼,卻忽然鬆開了抓著流月的手,三兩步跑到了床前,揚起了手中的棍子。
“小姐,是奴婢!”就在棍子就要落下之前,一個聲音忽然從帳子的裏端傳了出來。
流月立刻跟著跑了過去,把手裏的燈照在了跪在管雲荷麵前的人臉上,立刻失了聲。
“流溪?你怎麼會在這兒?”管雲荷看清了她的麵容,也吃驚不小。
自從她醒過來,幾乎沒見過流溪,沒想到這會兒主仆卻在白老頭的房間裏相遇了。
流溪與流月一樣,都是管雲荷的生母留在她身邊的丫鬟,自小便與管雲荷一起長大。
隻是比起能說會道又善解人意的流月,流溪的話卻是少之又少。平日裏也不愛與管雲荷親近,更不會說討她歡心的話。久而久之,管雲荷也不待見她,明曦閣裏一些粗使的活兒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頭上。
雖然管雲荷對自己並不好,但流溪也並無怨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雖不推心置腹,卻也不會反目成仇。隻是今日流溪忽然出現在白老頭的院子裏,不免讓管雲荷有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