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公主說的,我完全可以落井下石。可是這真的不是金楓露,我也不想冤枉妹妹。”管雲荷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來,說道,“方才我的侍女已經把公主送我的金楓露送來給我,都怪我不小心,那日用了之後就收了起來,自己倒給忘了放在哪兒了。”
李禎懷疑的接過管雲荷的瓶子,打開聞了聞,比起剛才那瓶,這一瓶的味道的確要沁人一些。而剛才管雲荷與她說了幾句便獨自坐到了一旁,無人顧及,她的侍女送了金楓露過來也不奇怪。
可是李禎顯然還是不願意相信管雲荷,往手裏倒了些金楓露,細心的往管雲荷的臉上抹了一些,不多時,抹了藥的紅疹子顏色竟真的暗淡了下來。
“看妹妹你,怎麼這麼糊塗。”李禎瞟了一眼管琉璃,經過這一番鬧騰,她的臉色也和悅了幾分。
“可不是嗎?讓禎姐姐操心了,讓姐妹們見笑了。不過是管府的家事,我和妹妹都有個糊塗的時候,真是讓大家笑話了。既然如此,也不怪誰了。今日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管雲荷大度的說道,更不惜把自己也扯了進去,給管琉璃台階下。
畫風忽轉,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但是管雲荷已經說這是管府的家事,不再提了,別人豈有不依不饒的理,便都散開了,繼續琢磨起詩來。
“管雲荷,別以為我會感謝你!今日之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管琉璃受盡了驚嚇和屈辱,已經沒了力氣,連這一句嘶吼也顯得有些蒼白。
“好,我一定會奉陪到底。”管雲荷麵帶笑容低聲回應,又拍了拍管琉璃的肩膀,外人看來,似乎在安慰管琉璃,還以為是姐妹二人冰釋前嫌和好如初了。
她並不想放過管琉璃,可是就這麼讓她一下子就死太不好玩了,她還要好好的折磨管琉璃,從前受過的屈辱,都要管琉璃加倍奉還!
管琉璃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如夢一般,這樣的管雲荷,是她從未見過的,更是她從未放在眼裏的!心底竟莫名的恐懼起來。
直到管琉璃離開,管雲荷才回到了方才的角落裏,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著,時不時的看著遠處的熱鬧,與世無爭。若不是臉上微微泛紅的疹子讓人生畏,當真就是一幅動人的畫卷。
“雲荷小姐真是菩薩心腸,琉璃小姐這麼害你,你還能平靜得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忽然,耳邊傳來一個滿是諷刺意味的聲音。
管雲荷心底一震,不抬眼也知道來人是誰,淡淡的接了一句:“三皇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才是菩薩心腸。”她的目光卻始終未落在李文德身上半分。
對於李文德,除了厭惡,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壓抑之感。前世害死自己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管雲荷想手刃了他們,卻完全沒有能力。
盡管管雲荷低著頭,李瑾風卻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了她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