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三個人都是沉默。包間裏隻有隔牆外淺淺的聊天聲,窗外海灘上傳來的歡笑聲和浪濤聲。
“阿陳,你接著說。”雄哥打破了沉默。
小陳好像詢似是的:“穆薩先生,現在表麵上是有或者沒有的關係,沒有中間。”
穆薩點點頭。
“但這個槍擊案發生的過程,起碼有三個人是看到的。”
穆薩接上嘴:“水手,警察和他的同夥。”
“YEBO!”小陳給穆薩豎了一下大拇指:”要解開這個謎,就要從這三個人中間來解。”
“可現在不是警察不讓見嘛。”聳聳肩,攤開手。
小陳沒有停:“所以我們就要爭取去了解這個情況。”他又看了一眼雄哥,見雄哥沒有出聲,就接著講:“你不方便,那我們可以請別人去。就像今天的律師,別人出麵,就如哈遜。但一定要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這樣才能揣摩到警察的意圖。假如隻從上麵你說的兩點來推測,你和雄哥現在是安全的,我們可以該幹嘛幹嘛。因為警察根本沒有留意你們。但會不會有第三種可能呢?你們想一想,假如那個犯事的警察,已經是被授意開槍,那你現在的處境就是相當的危險了!”
“授意開槍?”穆薩不明白。
“對,是早就有預謀,知道耐度和水手今天在談交易,並且耐度有槍。在和奈度糾纏的過程中,因為耐度的某個動作引起警察的誤會,以為他是武力拒捕,並且已經危及到警察的生命安全,他就會開槍。但在事後,卻在耐度和水手的身上找不到物證,所以就拖延我們,以爭取調查的時間。”
聽到這兒,穆薩和雄哥都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還有,假如你不去爭取,那更證明我們心裏有鬼。你想想,一個正常人,誰家莫名其妙死了人不去鬧兩下,誰家能讓政府賠點錢的會不去爭取?這是正常的現象,而你不聞不問,才是反常,不合常理,才更會引起警察的注意。”
“陳,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回去後會督促大衛盡快辦這事。”穆薩停了停:“但是陳,假如真的如你說的,是警察已經被授意,那我們現在不是很危險?”
“所以你這一段時間就要小心,除了日常的生活,盡量少出門吧。但上次我們已經做了一次嚐試,可以說暫時還是看不到危險。隻是今天去捅了警察一刀,他們會有什麼反應,那我就不知道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處處留心了,盡快讓大衛把這事弄清楚,隻有清楚了警察的想法,我們才能做正確的判斷。”
或許小陳的分析讓穆薩有點毛骨悚然,倒了一杯熱水,慢慢地喝著,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
“還有,穆薩先生,你就確定事情不會出在自己人身上嗎?”小陳又繼續往下說:“比如說,是否耐度和這個警察本來就認識,或者耐度和警察有點私人間的糾紛…..”看著穆薩想說什麼的樣子,小陳就停了下來。
“陳,讓我告訴你,耐度是一個虔誠的******…..”
沒等穆薩說完,小陳就打斷他:“他住在你家裏嗎?”
“不是的,耐度他們住在離我家不遠的地方。”穆薩回答。
“對啦,你們又不是24小時在一塊兒,沒準他會有你看不見的另一麵呢?”
穆薩竟然笑了:”陳,你覺得是耐度在搞鬼,但現在是他自己丟了性命。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這麼笨的人嗎?”
“不,你換個方式去想想,假如,我說的是假如,耐度答應了警察什麼,而這是對於警察來說比命都重要的東西,但耐度沒有做到,結果警察會怎麼做呢?”
“陳。”穆薩上下打量著小陳:“你是不是無間道看多了,這樣的古怪的東西都能想的出來。”
“這個不是無間道看多了,這個是在考慮我們自己的事情。你想想,假如警察對我們有懷疑,那這一次的交易為什麼這麼成功?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我們是沒有暴露的,或者是警察根本抓不住我們任何把柄。但耐度的死,是因為耐度和黑人警察原來就有個人恩怨,現在碰麵了,剛好新仇舊恨一塊算,所以耐度就喪命了。”
穆薩擺了一下手:“不,陳,你這個推斷有點匪夷所思,我覺得不成立。這樣好你覺得耐度會有什麼不正常嗎?或者說是因為我這兒引起的不正常嗎?”
這還真問住小陳了。小陳還一時半會想不出回駁的理由,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