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湯姆警司的鮮血噴射而出,南區警局的通訊中心亂成一團。幾個負責通訊的女警被這突發情況嚇壞了,手忙腳亂的,但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湯姆警司推開了一個要給他擦去臉上血跡的女警,重新坐在中間的轉椅上:“阿齊茲,你去假日酒店,一定要抓住穆薩,不能讓這個逃了。記住,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不要開槍。偵訊隊取證的隊員也跟著去,一定要有證據。邁樂,你們不是抓住了莫奈嗎?把他立刻給我帶回來。還有那些他們交易的證物,你們都別動,帶回來我開封。”這些收入微薄的手下,看見錢和毒品,也不可能沒有什麼歪心眼。這是個什麼世界啊,販毒的、反毒的,為的竟是同一個目標。
吩咐完,想想又對當班的女警說:“你們再次催促各個執勤的單位,和所有的高速路巡警,務必截住那台載著三個中國人的車,如有反抗,就地擊斃。”
“****!”霍地一下子站起來,伴隨著一陣咳嗽,解開了沾滿血的襯衣,露出了胸口上濃密的胸毛:“******,有這些證據和證人,我就不相信不能釘死你這個湯姆警司推門而出,後麵的幾個女警紛紛竊竊私語:原來頭兒的肌肉挺MAN的,假如隻看肌肉,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大叔的年紀——真是花癡的幾個。
盡管心髒還憋著疼,但現在已經平靜一些了。回到自己辦公室換了件幹淨襯衣,洗了把臉,此刻心情平靜下來,就感覺到什麼叫困了。想了想,馬上又跑回通訊室,一手捂著胸,一手拿起話筒:“兄弟們,你們辛苦了,堅持一下,抓住我在警署等待各位凱旋。”話筒裏的聲音,已經有點力不從心。
真的,別說是南區警局了,可能德本或整個南非的警察都好久不知道抓毒販子是什麼樣的體驗了。恰恰,自己,湯姆警司做到了。現在哪怕是這幾個中國人抓不到也沒關係了,光是這交易給抓現行,就夠自己今後的仕途了。
得瑟,湯姆警司已經想到了自己的錦繡前程了。朝中沒人不可怕,關鍵是現在自己的功勞在這兒,哪個皇親國戚都沒有辦法怎麼樣了。哈,哈哈,自己竟然笑了出來。
笑聲中突然發現幾個女警正用驚慌的眼神看著自己,立馬繃起臉來,喘著氣:“看什麼?馬上聯係一線警員,了解情況。”不說氣若遊絲,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出示了警員證,在假日酒店的櫃台電腦裏,阿奇茲找到了穆薩的名字。他給旁邊跟隨自己的另外兩個警察使了個眼色,幾個人馬上兵分三路,守著樓梯的,盯著櫃台的,阿奇茲他自己帶著另外一個,分別從兩部不同的電梯,上樓去抓這個毒販子。
到了樓層,阿奇茲會齊另外一個警察,向穆薩的房間走去,邊走邊把子彈推上了膛。
穆薩房間的門虛掩著,裏麵除了傳出絲絲古蘭經的誦經的聲音,好像就沒有別的動靜了。
難道人已經跑了?給同伴使個眼神,拔出槍,猛地一推門衝了進去,隨即一聲大喊:“別動!”
酒店標配的小沙發上,一個白色長袍的******端坐在那裏,麵朝東方,窗簾是打開的,一輪紅日已經從海上升起,映地白色的長袍都有點淺淺的橘紅。
“別動,我是警察,舉起手來!”
穿白色長袍的人好像沒有聽到他說什麼?直直地端坐著,還是一動不動。
難道這家夥畏罪自殺了?死了也不可能這麼直挺挺地呆著啊?阿奇茲警長有點納悶,靜靜地跨前兩步,用槍指著,從側麵看著這個端坐在沙發上的家夥。
人還是一動不動,看得見那人麵無表情,兩眼呆呆地坐在那兒。
一手拿槍,指著那人的腦袋,一手伸到他鼻子下,試探著他的呼吸。
沒有感覺呼吸?又抽手回來,把手壓在頸動脈上,不料此刻這人刷地轉過頭來,嚇得阿奇茲警長一大跳,猛地用槍指著:“別動!”
“我沒有動啊?是你動我了。”穆薩笑笑地說。
“****!”阿奇茲揚起手掌,敢玩警察,真有給他一個巴掌的衝動。
“哈哈哈哈哈!”穆薩笑著,用一隻手指頭指著阿奇茲:“警官,你一進來就叫我別動,所以我就不動了,但這心跳我是沒法控製的,所以他動我也憋得沒有辦法才動的呀,怎麼了?我聽警察的話,還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