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一四(1 / 2)

路鋆一早到辦公室,看到餘洋竟趴在桌上瞌睡,想必是忙得一整夜沒回去。知道他胃不好,以往在公司就很少見他喝咖啡,路鋆在茶水間替他倒了杯熱茶。

在他桌板上敲了敲,餘洋立馬醒過來,揉揉眼睛一張口就是工作:“那個,BP的提案我已經修改好了……”

“通宵做的?”

“嗯。”還滿臉不好意思。

路鋆喝了口自己的咖啡,心想這人幫誰做事都這麼認真,從來不知道偷懶,難怪唐灝一口一個“小羊”,這一股溫順又單純的勁兒,還真有點小綿羊的意思。

“NILTON的活動準備地怎麼樣了?”

“今早把計劃發給客戶了,等回複呢。”

路鋆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還真的一點都不懈怠,兩邊的工作,哪頭都不落下。

“行了,今天回去休息吧,”路鋆轉頭往自己辦公室走,朝身後的人擺擺手,“剩下的我來處理。”

餘洋整理完東西下樓,剛好碰上唐灝。聽說他為了兼顧BP和NILTON的項目通宵了一整晚,唐灝咋舌道:“小羊你知道麼,老板就喜歡你這種一個人幹幾個人的活,還隻用給一份工資的三好員工了。”

送走餘洋,唐灝吹著口哨就跑路鋆辦公室來,一坐下來就說:“求放假!”

路鋆也知道他隻是說笑,板著臉無情地拒絕:“不批。”

“罷工!”翹起腿,伸手摸到路鋆辦公桌上的一盒雪花杏仁片,還沒得手,就被主人搶了回去。

“上癮了是吧?不好意思,最後一包,絕無僅有,僅限私用。”

唐灝抱著手走人,離開辦公室前還不忘探頭進來揶揄:“都是做領導的人了,還這麼小氣,真是……嘖嘖。”

路鋆擺出鐵麵無情的模樣,“少跟我廢話,中午之前把這周的周報全部發到我郵箱。”

他沒說出口的話是:不單是钜記吃多了上癮,孟記醬瓜也一樣。

偏偏孟煥之做什麼都愛拿捏尺度,就連買手信也是,再好吃的東西也隻給買了幾盒,限額吃光之後就讓人念想,忍不住想伸手再多要一點。

孟煥之少有高調的表示,除非是真到了親密糾纏的程度,否則平時都是規規矩矩的,頂多投一個擦邊球,無意疏離,也不曾刻意親昵。但即便是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走路,孟煥之插著口袋仰頭歎息一聲,或是側臉衝路鋆笑一下,都顯得溫存無比,這種平和在彼此的默契中,持久,而又撓人心肺。

有時候想念起這種醬瓜甜味,路鋆也懶得提前預告,下了班就直接晃去孟煥之的工作室。

那天晚上,剛好碰上小黑收工,兩人打了聲招呼,就一進一出地跨過門檻。等孟煥之收拾好,兩個人就並肩走去附近常吃的宵夜攤吃飯,然後又一路晃回工作室。孟煥之進去拿了包就想走人,所以燈也沒點,拎著包出來的時候,卻看見本應該去取車的人,站在一半夜色一半黑暗裏,就這樣倚在門口。

孟煥之等了一會,仍不見人影動靜,於是問:“看碟?”

“嗯,看碟。”那人一口答應,摸著黑,熟練找到沙發坐下來。

當孟煥之鎖了門坐到他身邊,近得連半個人的距離都沒有,路鋆忽然憋了笑說:“……去開電視啊。”

孟煥之湊過來,鼻尖都快貼到路鋆的臉頰,“你怎麼不去,不然我們擲骰子決定?”

路鋆知道,孟煥之不會無趣到在這種時候真的停下來去玩骰子,但他也沒想到孟煥之一邊親他,一邊提議說:“要是我贏你,那我們就試一下perfect

match,好不好?”

這話輕飄飄的,浮雲飛絮般沒什麼力道,但孟煥之講得氣定神閑,雖然帶著些開玩笑的意思,但卻一下子戳到人心尖上。

路鋆有點猶疑,黑暗中隻有眼睛亮著。

孟煥之又貼近一點,用自己的臉頰蹭著他的,然後宛若戀人一樣地跟對方耳語:“怎麼,怕輸啊?”

路鋆琢磨著孟煥之的這個球,算不算是奔著中心點去的絕殺?他險些就要脫口而出:誰怕輸了,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可過了過腦子,才發現這話像是孟煥之下的套,要他怎麼答?他究竟是想贏怕輸,還是想輸怕贏?

孟煥之等不到回答,抿著嘴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伸手摸到熟悉的臉頰,把人捉上來親了一下,這種特別純情的親法讓人心裏發癢。他就像是一塊吸鐵石,勾得路鋆總忍不住不斷靠近,直到整個人都和對方緊貼到一起。

路鋆什麼都不說,主動去撈孟煥之的衣服,手伸進去占盡便宜不說,還埋頭一個勁兒地親著對方的耳朵,脖子,還有鎖骨。他聽到孟煥之低低喘了兩聲,前一次的火熱經曆即刻浮現眼前,想到那時孟煥之緊緊扣在他腰上的手指,抓得他發疼,那種被人死死釘住的感覺、被人以簡單粗暴的形式貫穿的感覺,雖然狂暴,雖然疼,但卻也鮮活地讓人欲、火中燒,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