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整個下午都沒來學校他本來就是留校查看份子現在又有了曠課不回學校和頂撞老師,班主任早就通知家長了。
他爸滿臉愁容的站在學校的教導處,如同做錯事的學生一樣,等待老師對兒子的批評。
班主任用手頂了頂眼鏡,用一幅極不情願的表情看著易寒的父母說:“你們知道易寒的情況了吧,不是我不給他機會,是他太不懂得珍惜了,我們物理老師也沒對他做什麼他上課不認真老師就是提醒他一下,他道好“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大聲的叫到:“我不讀了”。你們說說他這是什麼態度,上次的事我沒說什麼,過去了就過去了,隻要他改也沒什麼,但不改的話對班上的影響是很壞的!我又不是隻帶他一個人,如果每次都讓他這樣下去的話,這個班的學生我怎麼帶啊!我也沒辦法了,這事我也跟學校的領導說過了,你們啊!也別找我了,就直接去找學校的領導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不等易寒的父母開口就直接走出了教導處。易寒的父母尷尬的站在教導處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父親易武罵道:“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真沒用,讓我們在這丟人,回去!不管他了,家裏出了一路人,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東西,還站到幹什麼,到校長辦公室去啊!真的不讓他讀了他能做什麼咯!沒出息的東西!”
說著易武一臉鐵青的走出教導處剛剛走出門口,就轉身對還在那站著的妻子說:“站在那做什麼,到建平家看看去,我想他一定去那裏了,不然他還能去那裏,找到他讓他先回去,別罵他,罵他也沒有什麼用。我去校長那看看有什麼辦法,你快去!”
易寒吃完麵,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建平說了一便,建平聽完以後問道:“如果你不讀了那你去那裏啊!有沒有什麼想法,打算去那裏。我初中讀完後也不想讀了,就算是讀了高中也沒有什麼用,到時你去那我就跟你去”
易寒想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能去那裏,家裏條件本來不是很好,讀什麼技校我看是不可能了,我弟弟易水讀書成績本來就好,人內向又老實是個讀書的料,家裏那點收入供不起兩個學生,走一步看一步吧!沒什麼別的打算。”
就在兩人聊得起勁時,易寒的母親也從學校找來了,一進門看到易寒就說:“易寒,來跟我回去,你爸在學校跟老師在談,什麼結果等你爸回來再說。”易寒看到媽媽站在門口身不由一震,轉身就對建平說:“我先回去了。”說完也沒有和他媽媽說什麼就出建平家,他知道這時說什麼也沒有用,媽媽心裏也一定很難過,他本來就無地自容了,還能說什麼呢?
在路上媽媽一個勁的嘮叨,其實在這一刻易寒也已經做了一個讓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的決定,不再去學校了,他要跟村裏其他人一樣南下求生活。
就這個決定改變了他的一生,也改變了國家的經濟體係,改變了千萬人的命運。到家的時候也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了,剛吃完飯沒多久。
易武已經回到家裏了,見到坐在房裏的兒子,衝上去就是一耳光。
氣的身體都在發抖的說:“上次沒打你,那是你初犯,你這次又這樣,讓我和你媽媽在學校裏丟人,你有本事不要在老師麵前叫,你有本事你給我讀書拿個第一名,看看,那我就算你是個角色!”
易寒靜靜的站在那裏眼睛裏沒有委屈,也沒有眼淚顯得很平靜,不像他這個年齡裏該有的表情,可以說得上是堅定就像一個做了重大決定的領導者才會有的堅定。
淡淡的說:“我要跟姐一起南下打工,你們打電話給姐姐。”
說完也不問學校給出的結論,因為此時他並不關心這個了。一個人出了家門走到小河邊,眼淚終於流下來了,這次哭得很傷心也很心碎,他將離開學校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像一個男人一樣承擔自己的過錯。
但是因自己的過錯再一次讓父母在老師麵前抬不起頭,想到這裏他抓起拳頭向青石上打去,再痛也掩飾不了內心深處的無力感,因為這種無助的感覺已經深深的進入他的靈魂。
他很怕這種無助的感覺,那是一種能力有限的悲涼。這種改變不了的痛苦,讓他無力麵對!他在心裏暗自發誓,一定要改變這種狀況。他知道父母現在就會打電話給外麵打工的姐姐,也許過幾天就離開這裏了!
正在易寒望著河水發呆時,易冰走了過來看著弟弟這個樣子她也很難受但是她又能說什麼和做什麼呢?
其實今天不讓弟弟下田是因為他們下午就要走了,想讓弟弟休息好,火車上是很累的,易寒發現了姐姐在身邊就問:“姐飯好了嗎?”
我去給爸媽送去。“嗯,你去吧,對了你跟媽媽說叫她回來幫你收拾東西我們吃完飯就去鎮上坐車到市裏去坐火車。”易寒聽到等一下就要走了,臉上表情不由一暗“嗯”了一聲,轉身向家裏走去。
吃完飯,易寒背起行李,頭也沒回跟姐姐一起走出了家門。到鎮上時易寒跟姐姐說了一下,去找建平了。易冰也去鎮上的中小看小弟弟易水了,其實這個時候不到學校怎麼可能看得到建平呢?
他隻想到鎮上走一走,去看一看,不覺間他到了學校旁邊,“唉”易寒歎了口氣快速向車站走去。看到姐姐在等他,上了車易寒開始了真正南下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