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父子相聚,師徒四人相分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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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癱倒在地的唐僧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搖晃半天,終於站穩。開口罵道:“瞎了眼的豬頭,活該你兒子不認你。”豬八戒咬牙切齒道:“小白臉,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再敢罵我,別怪我不客氣!”唐僧挑釁道:“豬頭,豬頭,瞎了眼的豬頭,怎麼樣?我罵你了,你倒是不客氣一下讓我看看啊。”豬八戒渾身發抖,發出一陣呀呀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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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笑道:“哎呀,八戒,你可嚇死為師了……”正說著呢,就覺得嗡的一聲,腦袋被重物猛擊了一下,帶著轟隆隆的耳鳴,唐僧又一次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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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八戒晃了晃手中的耙子,冷笑著朝唐僧啐了一口,轉身大踏步地朝門口邁去。沙僧在背後叫道:“喂,你站住,你竟敢打死了師父,我……我……”喊了半天,卻終究是不敢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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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聖走上前探了探唐僧的呼吸,對沙僧笑道:“放心吧,沒死。”說罷轉身也欲離去。沙僧一把將悟空拽住,帶著哭音說道:“大師兄,你莫走,你要走了,這取經的事可怎麼辦呢?”悟空心情甚好,也不多計較,笑著說:“取經的事?好辦呀。你和師父留在這裏,抄寫經書,什麼時候抄好了再送回東土。這些事情的功德分可是大大的哦,我和八戒是不會跟你們搶的。嗯?”說完輕輕掙脫沙僧的手,向寺門走去。沙僧無助地大喊道:“那你頭上戴的緊箍呢?你就不想把它摘掉了嗎?”悟空停住腳步,哈哈一笑,也不轉身,隻是雙手扣住緊箍邊緣,猛一用力,隻聽‘錚’的一聲,那曾經至剛至柔的緊箍就這樣被掰成了兩半。悟空把它往地上一扔,再不停留,大踏步地走出了雷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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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僧頹然坐倒,一時間隻覺得渾身無力。腦海裏浮現出自己在流沙河時的幸福時光,那種自由自在,那種歡喜暢快,真是不可言表。可自己為什麼會鬼迷心竅,去保唐僧,去做臥底呢?是她,是那個人喋喋不休的紅唇,那抹嫣紅,占據了他的整個心靈。可笑,真可笑,後來的某一天他才發現,那抹嫣紅的背後,其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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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西天路上,那最初的時光,他們如真正的兄弟一般,相互扶持,苦中作樂。那崎嶇的路上,經常是灑滿了歡笑,流淌著感動。可後來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就完全變了。對了,是那天,大師兄從花果山回來,他變得好冷酷,好暴虐……二師兄,師父,還有我,我們都變了。或者說,我們撕掉了第一層偽裝,毫無顧忌地表達著我們的yu望。從那時起,西天路上再沒有快樂,剩下的除了爭吵,還是爭吵。隻是他現在才明白,這種爭吵,不過是他們的第二層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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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一個奇怪的隊伍,有人為的是佛門,有人為的是道家,有人為的是己,有人為的是她。真正純潔的,恐怕隻有白龍馬了吧。不,或許,隻是我們還不知道他為的是啥……罷了,十年辛苦,幾度寒暑,落得傷心無數。沙僧淒然地站起身,緩緩地,緩緩地,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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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裏唐僧癱倒著的身體邊,一匹白馬腳步踢踏,走了過來。它身體搖了搖,變成了一名白衣男子,俯身抱起唐僧,朝著雷音寺中的藏寶閣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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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又恢複了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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