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故伎重施(1 / 3)

明珠吩咐陸媽媽將李莫憂等人送出二門,自己匆匆回到芷蘅院,拿了點東西,和雪兒換了男裝,安撫秋痕一番,交待她帶上丫環們到園子裏去剪玫瑰花苞,別的事一概不用管。

然後和雪兒出了院子,快步往二門處走,趕上李莫憂她們,帶著她們從側門出來,發現李莫憂竟用了慶王妃車輦,她倒是敢簪越,仗著親姐姐舍不得處置她吧?明珠想著製式符合自己身份,懶得驚動安王府的人,便不用自家馬車,也不管李莫憂不高興,顧自坐上去,李莫憂不能與她並排而坐,隻好坐在車板側邊的小錦墊上,趁著姐姐這幾日鬧肚子,身子虛弱不察,她暗自用了王妃儀仗,十分自得,沒料到回程卻被明珠強行搭便車,搶了她的主位,心裏很氣憤,敢怒又不敢言。

一行人剛出街口繞上大通街沒多遠,便遇上了急馳而來的慶王車駕。

慶王要去安王府,名為拜訪安王,實則想找明珠。忽瞧見前邊一行人,簇擁著一副四匹駿馬的華麗輦駕,怎麼看怎麼眼熟,旁邊的貼身侍衛陸雲飛提醒他:

“是咱們王妃的輦駕!”

慶王皺眉道:“怎麼可能?我剛才還在內院見著王妃,她此刻身子不適,在床上躺著呢!”

可車輦儀仗、這些奴仆隨從分明就是自家慶王府的啊!再仔細一看,臉色沉了下來:貼身隨侍都是李莫憂的人,她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皇城大街上也敢這麼招搖,側妃擅自用王妃儀仗,要讓禦史台的人知道了,不是給他找麻煩添亂嗎?

想著有事在身,大街上也不好說什麼,隻有等晚上回府再收拾她,便揮了揮手,意思叫王妃車輦讓過一邊,等他過去了她們再走。

忽見車輦上帷幕動了一下,一把活潑嬌脆的嗓音傳來:“王爺去哪裏?若是前去拜訪安王殿下便罷了,聽說他今天不在王府!”

慶王又驚又喜,這聲音不是明珠的嗎?怎麼,怎麼她倒坐上慶王妃車輦了?

怕自己聽錯了,試探地問道:“王妃難道剛從安王府來?怎知他不在?”

明珠輕笑一聲:“不錯,我與李側妃剛從那府裏出來,想在街上逛逛。王爺若是有話說便說,不然我可要走了!”

慶王明白了:李莫憂這一大早去找明珠,定是給程敏攛輟的,目的是想要回綿玉笛!

程敏跟他說過:綿玉笛可以交換大好條件,和月國上好的镔鐵和品種精良的戰馬會分批量源源不斷地送來。但慶王堅持用錢糧作交換,南昭國那邊不是很喜歡這樣嗎?他的食域封疆土地肥沃平整,堪稱漁米之鄉,十分富足,有的是錢糧,要多少都可以。想要綿玉笛卻不行,已經給了明珠,董明誌說明珠愛不釋手,他怎麼忍心奪她心頭之愛?寧可另僻蹊徑,兵器和馬匹,隻要有錢,哪裏找不到?

該死的程敏,他倒是比狗鼻子還靈,一猜就猜到綿玉笛在明珠手上!還說動李莫憂,去跟明珠討要!這算什麼?送給明珠的東西,件件都帶著真心,交到她手裏怎能再收回來!莫憂是什麼身份,也敢去找明珠,萬一明珠誤會了豈不是……

慶王暗自惱火,又有些著急,怕明珠為此把他想歪了,從今後不再理他,那才真壞事了!

至於程敏說的當務之急,他自然會考慮,南昭國那邊的交易不是正進行著嗎?

慶王翻身下馬,走到車輦旁示意侍從奴仆退開些,說聲:“我上來了!”

登上幾級雕花木梯,掀開帷幕,進入車輦內。

穿了大紅錦袍一身男兒裝扮的明珠容顏俊美,好整以暇地坐在正位上,他的側妃反被擠到側邊去坐著,李莫憂先用委屈的眼神和他對視,很快便低下頭,慶王目光冰冷,臉陰沉沉的,她有些害怕。

慶王淡淡說道:“側妃先到後邊車上歇著,我有話和王妃說!”

李莫憂身子一僵,她聽清了慶王的話,他沒說“安王妃”,而是直接說“王妃”!

他故意這樣說,想暗示明珠:她才應該是他的王妃!那麼姐姐李莫愁算什麼,自己又算什麼?慶王,他怎能這樣,太欺負人了!

李莫憂把手放在小腹上,忽然平添了不少勇氣,抬起頭,迎著慶王清冷的眼睛,揚聲說:

“你與安王妃說話,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你二人是伯伯與弟妹的關係,我與你可是夫妻!”

慶王注意到了李莫憂的動作,他麵無表情,眼中卻瞬間凝結成冰,低沉著嗓音道:

“閉嘴!要讓人知道這車上坐的是誰,你一定會後悔!”

李莫憂怔了一下,腦子這才跟上慶王的思維,他叫那聲王妃僅僅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知道安王妃坐在慶王妃車輦上?他其實沒有別的意思?

還沒想清楚呢,聽見慶王揚聲召人:“陸侍衛,車下接應一下李側妃!”

不由分說,拉了李莫憂起來,三兩下推送到車門口,車下立即伸過一雙手,穩穩地將她接了下去,明珠聽到帷幕外隱約傳來一陣啜泣聲,有些不忍,微蹙了眉對慶王說道:

“你們太粗魯了,不能這樣對女人,況且她還是個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