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十萬火急,不惜動用一切武力阻止一切違背“現世利益安穩”的行為;一邊冰冷如死窖,魏辰新回家後,便回了房,獨自一個人關著房門,魏太太著急得心力交瘁。
“子辰,你開開門,跟媽媽說句話。你別這樣不吃不喝,關著門,媽心裏慌。”說著說著,抽泣起來。魏老先生扶過她,安慰了幾句,對著魏辰新的房門喊了幾句:“子辰,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男兒誌氣就這麼短淺嗎!留了洋反倒不專心事業,為了兒女情長,這般狼狽。你看看你早上的行為算是怎麼回事,是想大鬧簡家的婚禮現場嗎?既然簡小姐已經決定嫁作他**子,那說明她是要跟你斷了關係的,你怎麼就想不明白!”
許久,辰新開了房門,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緩緩勸著母親道:“媽,我沒事,你們都回房吧,讓我安靜一會。”說罷,轉身回了屋。魏太太不放心跟了幾步,看著他又要蒙著被子躺下去,胸口一陣疼痛,她幾時看過兒子這般模樣,幾天下來,胡子拉渣,憔悴得像是變了個人。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又落了下來。魏辰新煩躁地掀開了被子,看著母親心痛地站在床邊萬般不忍地看著自己,心情更加低落下來。
“子辰,媽媽不是來勸慰你的,媽隻想問你,你真的愛簡家的小姐嗎?”辰新看著母親陳懇的神情,不自覺更加心痛,像是螞蟻爬著一般,一邊淌血,一邊忍著再次受傷。
魏太太見他不再言語,也明白他心裏的痛,從知道簡家要出嫁的女兒是簡美臻,是兒子留洋時心愛的女人開始,她便在為他心痛。他幾天下來不吃不喝,被問著傷心處,便沉默不語。這個一向令他驕傲的兒子如今脆弱得不堪一擊。
“子辰,媽想說,你要是真的愛她,你就要活得好好的,給她祝福。人的這一輩子不可預設的事情太多太多,真心愛的人未必就是能與你牽手一生的人。你愛著她就想擁有她,時時刻刻看著她,卻不問她是否真心願意,是否快樂,這是自私的愛情。如今,她尋著她的歸宿了,落了根,你再傷心難過,隻是破壞這份感情的初衷。你想給對方好的生活,她尋到了。那麼,兒子,祝福她,也祝福自己。”
魏辰新看著母親說完,緩緩走出的背影,內心千萬種滋味湧來。是的,他是真心愛著她的。在英國的時候,他就發過誓,今生他要娶她為妻。如今的兩個人近在咫尺,卻似隔了天涯。她是決然地離自己而去,即便是自己退了婚,也阻止不住她嫁為**。也許母親說得對,是自己太過自私,離開英國後,要她等,要她一個人承受。自己是很自私,自私地以為趙夢兮也會是止步在一個普通朋友的距離,甚至自私地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美臻還會忍受著巨大的寂寞默默地等著自己歸來。自己憑什麼去破壞她的幸福,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去阻止她的選擇?自己不過是一個不懂得珍惜的失敗者罷了!
到了晚上,他已經能出來和大家一起吃飯。魏琴秋給他夾了菜,他打趣道:“怎麼,還把我當成失意者啊?”一家人彼此會心笑了。走出一段感情也許並不十分容易,至少行動上可以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