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值班室睡得正香,突覺氣息不暢,“誰啊!”順手揮去
睜眼一看,原來是趙挺這家夥正笑嘻嘻捏著我的鼻子,“你小子還真能睡啊,看看都什麼時間了,快起來!”
“唔……”硬被喊醒,腦子裏還迷糊著,一看表才2點剛過,“什麼事啊,趙大主任?”
“有急診,半小時後上台,你快給我醒醒去!”
“啊?今天不是三區接急診麼,怎麼又落我頭上?”不會吧,真是看不得我一日清閑。
趙挺氣不打一處,“什麼落你頭上?我還沒抱怨,你倒先造反了啊。”
“小的不敢。”
“別一副我虐待你的樣子。三區兩台大手術,都沒下來呢,你抱怨也沒用。”說著話,我的頂頭上司轉身走出了值班室。
我戀戀不舍的告別床鋪,向手術室方向爬去。
其實那,在安愛醫院這三年,我基本上都過得很愉快。
剛開始工作時,我自然不能免俗,經曆過一番對未來美好夢想的毀滅性打擊。說打擊其實過了些,在了解醫院這環境真實一麵後,我隻是稍稍失望了下。治病救人,說到底也不過是種養家糊口的工作。要是天天揣著白求恩精神在心口膜拜,估計為醫學獻出生命的人數該直線上躥。而且生老病死這些事看多了,人自然就淡了、冷了。這些道理時間一長自然明白。
一進醫院我就定科在普外六區,在六區呆了半年後,是外出輪轉。胸外、腦外、泌尿外、腫瘤外,還有救護車,一個個輪過來,平時偶爾回自己科室幫幫忙。在外輪轉的日子等於半自由人狀態,我也樂得清閑,錢雖然多不起來,可也少不到哪去。不時玩把情調,哄哄女朋友的資金是足夠了。
不過本人的好日子半年前也就到頭了。我相信肯定是平時忘了燒香,菩薩才會罰我落到趙挺手裏。估計混進這醫院的好運已經用完。
想到這,就鬱悶得不行。
出門沒見趙挺影子,應該已經上去了,向護士台打過招呼我也趕緊上去。
手術專用電梯的光標一直停在頂樓不下來,隻能去擠普通電梯。小小的空間塞滿了人,不過看我一身的白大褂,眾人還是默契的給我讓出一方地盤。在到達八樓的手術室前,電梯每到一層都要停一下出去幾人,啟動停止時都要頓上一頓作足準備。就這麼一路顛簸著,我麵帶優雅微笑到達了目的地。
急診手術單已經送上來,我施展魅力才從看門阿姨那裏磨來件大號的手術內衣。
換好衣服,洗過三遍手,抬著胳膊進了手術室。一看趙大主任還沒人影,同組的汪波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