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普?”瑞卡瓦疑惑地問,然而不等回答,他又看見趴在窗戶上的神秘少年的上方,幾乎與他平行地又降下了一個長發淩亂得把三分之二的臉都遮住的不明生物的腦袋,燭光打上麵,陰惻惻的好像女鬼。
在短暫的懵逼後,瑞卡瓦臉色一沉,三兩步走到窗邊,二話不說抓住窗戶的把手直接拉開,同時猛地後躍出去。卻聽一男一女兩聲輕輕的驚呼一齊響起,緊接著便是先後兩聲悶響。瑞卡瓦麵無表情地低下頭看著一上一下摔倒在地的兩人,一語不發。
“哎呀,我的情郎!你好狠的心!”安娜支地坐起,穩穩當當地坐在夏普的背上,然後縮回兩手,分開擋在臉前的濃密長發,撥到耳後,朝瑞卡瓦溫柔地笑了笑,她的笑容一如往日的詭異,瑞卡瓦根本猜不出她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瑞卡瓦……讓你情人從我背上下來。”夏普努力抬起頭,望著瑞卡瓦可憐兮兮地說。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瑞卡瓦無奈地歎了口氣,問。
經過一段漫長的解釋,瑞卡瓦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個時候夏普已在書桌邊的椅子上抱著靠背坐下,安娜也抱膝側著靠坐在窗台上,一個比一個坐姿不正,隻有坐在床上的瑞卡瓦的姿勢比較端正。
“是這樣的,夏普,以後假如再發生類似的事,你可以像我這樣做。”說著,夏普起身走到窗邊,安娜不解其意隻是歪過頭一笑,卻見他直截了當地攔腰抱起了安娜,看得夏普忍不住捂臉,然後他徑直走回床邊,把安娜往上麵一丟,說,“直接抱起來丟到床上,然後想做什麼隨你。”
“這樣不好吧?”夏普懵逼。
“咦,我了個喵,情郎,你居然還好這口?嚶嚶嚶,真是變態!”安娜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樣子縮成了一團,然後拉過不遠處的被子裹在身上,把臉也埋了進去。
“啊哈,是嘛,我以為對你來說男人是多多益善的呢?”夏普詭異地笑了笑。
安娜沒有回話,她裹著被子滾了兩圈,直到蒙在額頭上的被子貼上了牆,不動了。夏普在意地望了望,隻見她依舊蜷著身子,若有若無地好像在顫抖,夏普甚至感覺他能隱隱約約聽到抽泣的聲音。
“瑞卡瓦,你這樣說很傷人的,安娜小姐好像哭了。”夏普惴惴不安地說。
“放心,以她的心理素質,不至於為了這點事哭。還有,夏普啊,你對亞莉亞的態度,和我對她有何不同呢?。”
夏普無言以對。
“你們兩個都一樣,自始至終都不相信自己有靠魅力俘獲女性芳心的能力,結果大好情緣送到眼前也不知采擷,苦了自己,傷了人心。”床上,被子裹成的‘鴿子蛋’裏傳出了安娜的聲音。
“……因為我找不到你所謂的‘魅力’的實感。昔日落魄時無人問津,舉目所見皆庸碌之輩誇耀凡俗,隻好獨自一人躺在坡上草地之中,對著月亮訴說豪情壯誌。長久以來,怨念積壓,幾成心疾,結果忽然有一天撞了大運魚躍龍門,往日待吾寒冷如冰之輩卻又都熱情似火地貼了上來,既辱己尊,又降吾格,我到底要如何分辨別人是傾於‘魅力’還是趨炎附勢呢?”
“說得好,可是瑞卡瓦於我,你於亞莉亞,究竟有何勢可供趨附?而且,你們能讓士兵為你們效死,難道讓姑娘傾心反而怪異了嗎?”安娜翻回身,還把頭從被窩裏探了出來,“你也不笨,不可能看不清這點吧?即便如此,你還是找不到你所謂的實感嗎?”
“士兵需要我們率領他們勝利,尚可理解,可女子……我知道兩位小姐情真意切,隻是既無前例,又哪來標準供我分辨?我平生最怕的便是因自作多情而自取其辱,心灰意冷之後,還要遭受螢火爭月輝、蛤蟆謀天鵝的譏諷,哪敢不多做思忖呢?況且,國族的情誼,我受之有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