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一個決定
八點三十分,兩人到了陷空島駐地,展昭放眼望去,最醒目的是屋頂上清一色的黑色太陽能板——沒辦法,一片綠色褐色中最顯眼就是黑色。
看出他的疑惑,白玉堂大致解釋了一下。陷空島的駐地除開地下的核心部分,和森林裏的一些哨崗,餘下的不過是一排建築在空地上,矮平房一樣的閣樓。雖然靠近森林的地方被特地建了一幢樹屋,但是自從白某某毫不客氣的據為己有之後,那裏已經成為某種意義上的禁地。
衝樹屋揚起下顎,他笑道:“那間是我的,門牌上都有主人的名字,不用擔心走錯。”
“……白玉堂,我住哪一間?”大概看了一下,展昭發現周圍的房子隻有七間,其中一間還是大型車庫。注意到他微微尷尬的臉,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便笑道:“有個地方休息就可以了,不用特別安排。”
“陷空島駐地在當初設計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別人來。”神色已經恢複到一貫的慵懶,白玉堂解釋道:“除了我們五兄弟,這裏還有一個心理醫生兼文員。”隨後又補上一句,“是個女人。”
陽光照射在空地上,森林的樹影斑駁不明,兩個青年站在一起,溫和微笑的挑起一側眉,長發的一個皺著眉,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沒關係。隨便……”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展昭。
“去我那兒好了。”白玉堂打斷他的話,語氣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直接決定“你就住我那裏吧。”
“不用麻……”習慣性的拒絕為對方添麻煩,可是話又一次被打斷。
“三個哥哥都結婚了,嫂子有時候會來,四哥見了你隻會尷尬,還有一個是女人,你不和我一起還想和誰住?”青年吊梢的鳳目泄漏出幾分不耐。
這人還真是霸道。展昭暗自苦笑,道:“好吧。”
白玉堂的樹屋靠近森林,呈正方形,左下手擴建的小間是簡易廚房,一牆之隔的側麵是獨立浴室。上方是一扇窗戶,下麵打橫擺著的一張雙人床,占據了整個空間的三分之一,旁邊是一張既要當床頭櫃也要當茶幾的小矮桌。
從房門到裏麵有一節階梯當作劃分,展昭學著屋子的主人脫了鞋赤腳走上去,腳底零距離接觸到木製地板,有些粗糙,但是摩擦起來很舒服。側過臉,看見他脫了外套,露出裏麵的無袖白運動衫,手臂上的肌理因為放鬆顯得非常流利。
“坐。”白玉堂旁若無人的拉開發繩,任由一頭長發披散。
展昭回了個微笑,繼續打量房間。老實說,他已經做好了髒亂或者狹窄的準備,卻沒有預料到這個人的房間相當幹淨整潔。
左手立著一個櫃子,上方鏤空,放著三排擱置板和生活用品,旁邊是一扇關閉的門。令他感興趣的是淩空掉著的一個金屬製的架子,下麵是被漆成灰白色金屬板,看上去就像一個被倒過來,掛在空中的長方形小桌。
白玉堂看他感興趣,隨手拉了一把金屬板,展昭看著它順著天頂的軌道慢慢滑行,猜測道:“活動…書桌?”
“也可以當飯桌。”將活動桌推回去,屋子的主人繼續道:“這樹屋比那些矮房子好的原因,是因為這個。”打開那扇門,外麵是一個小型樓梯。招呼人跟上,他帶頭走了上去,大約十幾節樓梯,入眼的赫然是一座小型天台。因為是向外建築的,天台一半都藏在茂盛的森林裏,稍微舉起手就能觸摸到修剪過的樹葉。
展昭看向他,讚道:“除了空間不大,完全是一個微型別墅。”
“全部都是我設計的。”白玉堂略顯得意的彎起嘴角,“下去吧。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最近不到晚上他們是不會回來的。”
展昭想了想,提出問題,“從這裏到最近的城市要多長時間?”
“要買用品?”正下樓梯的白玉堂回頭,得到他的確認,繼續說道:“步行一個多小時,開車大概三十分鍾,而且你現在去也來不及了。”
展昭先是疑惑,然後恍然大悟,最後苦笑:他怎麼忘記了阿瑪斯塔夏那個最見鬼的習俗,市集單數停業,雙數開張——今天恰好是星期三。
“要洗澡的話二十四小時熱水供應,那些太陽能板不是擺著當裝飾。”回到屋子裏,主人打開櫃子翻找,轉身扔給他一個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