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嚴肅的話讓丹丹冒汗,“嬤嬤,過日子哪有你說的那麼恐怖,隻要夫妻同心,小日子甜甜蜜蜜,哪來的那麼多算計?”
“夫妻同心?小日子?還是你想小富即安?”陳嬤嬤一聲嗤笑,聽的丹丹心頭嗖嗖直冒冷意,總覺得師父這聲笑裏包含了太多的深意,似乎更是嘲諷。
陳嬤嬤卻不願再與她囉嗦,一聲令下:“明兒起管家,這是師命,也是你必受習的課程,稍後我會親自跟艾將軍要求!”
“啊!嬤嬤!”丹丹苦了一張臉,拉著陳嬤嬤的手直搖晃,陳嬤嬤卻瞪眼道:“去看看你娘,然後立刻回去歇著,仔細你的手!”
丹丹隻得嘟嘴走了,走到門口忽然想到那暗香,回頭問道:“嬤嬤,那暗香和暗香之毒是你製的嗎?”
“不要多問,也不要好奇!”陳嬤嬤警告道:“既然你已經分辨出,明兒就不必讓王太醫知道了!”立刻又恢複了威嚴刻板的神色。
丹丹卻是不怕,嘟嘴嘀咕,到底是,還是不是?不是,那,哪裏來的?還想再問,陳嬤嬤已經讓櫻桃關了門。
丹丹又去看了葉氏,情況還算穩定,就是一直昏迷不醒,輕輕的給娘滴水潤了唇角,回了芳華園。
清影已經回來了,見了她嚴肅道:“小姐,中午官府果然在搜捕一個殺人犯,那被殺之人卻是一名衛國商販,據說是做香料生意!”
“衛國人,香料?”丹丹一驚,現在她對衛國、香料這樣的字眼異常的敏感,聽到就心顫。
這個王八蛋,竟然真殺了一個衛國人,還跑到她院裏,丹丹恨不得抓了他狠咬幾口,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還咬牙切齒,直把飯菜嚼的咯吱響,把許三妹嚇的小心翼翼的伺候,生怕失手惹的小姐不悅。
丹丹惦記著找出葉氏房裏的毒源,匆匆吃了飯便往東院去,現在葉氏不住在院裏,丫鬟、婆子故意被丹丹安排到了前麵,整個院子靜悄悄,隻有吉祥和如意守著,許婆子極為信任吉祥、如意,丹丹細問了二人一番,也選擇了相信,現在事到臨頭,愈發的感覺人手吃緊,得力、可靠的人太少了!
院子裏黑漆漆一片,沒有一絲光亮,丹丹皺了眉,清影也覺得奇怪,立刻先進去點了燈,卻是大吃一驚,滿屋狼藉,吉祥和如意兩人竟是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小姐,她們中了迷香,昏睡了!”
丹丹心中一緊,咬牙,她們果然心中有鬼,竟是迷倒了吉祥和如意搶回了證據。
清影急忙取了清水噴在兩人臉上,兩人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看到小姐,立刻驚的下跪,“婢子該死,婢子該死,有人蒙了臉闖進來,不等我們呼叫就撒了一把粉末,迷暈了我們!”
丹丹青了臉色,果然是府內的人,艾府有護院,外人應該不容易進來,當然變態除外!
“是男是女?”
吉祥急忙道:“是個女子,身量適中,這是婢子昏倒前從她臉上拽下來的,卻未看清她的麵容!”
清影接過遞給丹丹,是一個方帕,是那女子蒙臉用的,極其普通,府裏的丫鬟都用這種帕子。
丹丹看了幾眼,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微微皺眉,讓清影將帕子包好,對吉祥道:“看看太太房裏少了什麼?”
吉祥飛快的查看了一番,“太太少了四件中衣,兩隻金簪,太太平日裏最喜的那鼎玉蟾熏爐也不見了!”
毀滅證據,可是,偷金簪做什麼?難道是順手牽羊?就不怕因金簪暴露了自己?
“太太白日裏穿的那件紫色的褙子拿來與我看看?”
吉祥立刻捧了出來,丹丹放在鼻端輕輕一嗅,不由疑惑,奇怪,娘因這褙子發病,可是,褙子上卻無暗香之毒的氣味,賈氏果然藏的深。
“小姐,老爺請小姐過去一趟!”方林忽然來請。
丹丹進了艾天佑書房,眼皮不抬,“有人進了娘的院裏,迷暈了吉祥和如意,偷了娘四件中衣,一鼎熏爐,顯然是為了毀滅證據!”
艾天佑吃驚的“啊”了一聲,又立刻瞪著這個女兒,一個頭兩個大,“陳嬤嬤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一聲爹不喊,當著外人公然頂撞爹?”
丹丹抬頭冷笑,“你別怪到嬤嬤身上!要想人尊重,先要自己身正,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下毒之人是誰,就算不是她親自下的,也必是她授意的!隻要被我查實,我必不饒她!”
“混賬,你跟誰說話呢,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爹?”艾天佑怒氣勃發,氣的眉毛亂抽抽。
丹丹瞪著他冷笑,“我娘快被她害死了,你竟然還對我凶,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娘死了,好將她扶正?還是你授意害的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