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不停的找借口否定自己的懷疑,不相信他果真那般絕情狠心的對待她和爹娘。
她果然夠蠢,一再的被最親近的人背叛、利用,卻總是學不乖。
“放開我!”這三個字不是從口中發出來的,是從心底,從骨子裏,從她冰冷徹骨的血液裏,平靜、淡然、沒有任何情緒,卻讓江瑾瑜一瞬煞白了臉色。
他緊緊的抱住丹丹,將她整個人更緊的圈在懷中,生怕她掙紮了開去,用力緊緊的抱住,緊窒的連他自己都喘不過氣來,“不放,我不放,我渾,我錯了,我該死,原諒我,這是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
他急促顫聲道:“丹兒,原諒我好不好……皇太孫隻能以這種以退為進的辦法讓皇上對炎親王徹底的起疑防備,這樣兵權才能真正的落入你爹手中,你爹不會有事的,那些皮肉之傷沒有傷及筋脈,很快就能養好……”
丹丹淡淡的輕笑出聲,“是啊,你們真是高明,連皇上都被你們玩弄於鼓掌了,又何況我爹、我們艾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我是不是該慶幸皇上比你們愚蠢,竟是沒有看透你們,對了,還應該感謝你們對我爹手下留情、心懷仁慈,沒有將他打的腸穿肚爛、一命嗚呼……”
若是皇上看透皇太孫的用意,必定惱羞成怒,倒黴的便是艾天佑和艾府而不是炎親王,即使艾天佑再無辜,皇上也會殺了艾天佑給皇太孫一個警示教訓,根本不會考慮艾天佑冤不冤枉。
他們真的就那麼肯定勝券在握?這個世上沒有完勝的賭徒,就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他畢竟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艾府麵臨那百分之一的滅頂之災,更何況皇上的心意莫測,生死的概率隻有二分之一,不是活就是死!
可,他就那般雲淡風輕的看著她們一家不是生就是死!
麵對這種人,為何還要心痛?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算計了!
腰被勒的很緊,幾乎就要斷了,丹丹輕輕的自嘲而笑,抬目看向江瑾瑜,目色無波無緒,“我隻想知道那封信是不是你所為?”
曾經那麼喜愛看著她黑潤明亮的大眼睛,無不期盼那雙大眼睛能夠專注的看他一眼,眼中隻映入他的身影,隻有他,可是,這一刻,他竟是那麼的害怕迎上她的眼睛,害怕看到裏麵的那個清晰分明的自己。
江瑾瑜抿唇避開丹丹的視線,她唇角的那抹冰冷譏屑讓他的心重重的一窒,竟是再也沒有勇氣抱住她,手臂猝然垂落,黯然的往後倒退了兩步。
他想解釋,可是,他發覺他開不了口,無論說什麼,找什麼借口,做了便是做了,傷害已經造成了。
他總是低估她的聰慧機敏。
丹丹轉身往外走,背影挺直決然。
“丹兒……”江瑾瑜立刻心中一慌,驚恐失措,想也不想拉住丹丹的手,觸及丹丹冷漠嘲諷的眼神,他滯了滯,默默的鬆開手,卻是站在丹丹前麵擋住她的去路。
他做的事從來不屑於向誰解釋什麼,也從來不會後悔,可是這次,江瑾瑜吸了口氣,喑啞艱難的開口,“方遠真的叛變了,我們怕皇上對你爹有所忌憚、不再重用才……但是,皇太孫真的需要你爹出征,隻好將你爹拋出去當誘餌,讓炎親王失利……其實,那封信沒人知道,本來就沒打算讓你爹看到……即使你不毀了,也會讓連瑞毀掉……不過是……”
江瑾瑜苦澀的住了口,無法再說下去,做的事由自己複述出來,才知道他的所為有多卑鄙殘忍,對她的傷害有多深。
自與她定親,他不知有多高興稱呼艾天佑一聲嶽父,愛屋及烏,她的爹,他亦是尊重、親近,可是,此刻,他忽然覺得那一聲嶽父他再也叫不出口,他傷害了她,他的所為也不配稱呼一聲嶽父。
丹丹輕輕的嗤笑,接了他的話道:“不過是為的讓你們手裏多了一份威脅、控製我爹的把柄,讓我爹對你們更加的俯首帖耳、惟命是從。”
說到底,皇太孫還是不放心艾天佑的忠心,怕艾天佑念及舊情對方遠手下留情,不惜冒用方遠的名義陷害艾天佑,將艾天佑逼入死角,讓他惱羞成怒徹底與方遠恩斷義絕。
丹丹看著默認的江瑾瑜一字一頓道:“有一句話叫以德服人,我真為我爹心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