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貴妃控製不住心中盛怒,反手又給了融世俊一巴掌,徹底將融世俊打懵了,半晌不發一語。
融貴妃看了他如喪家之犬的一灘爛泥狀,失望又絕望,一張精致絕倫的臉扭曲陰鷙,變的猙獰可怕,她尖利爆喝,完全失了往日的尊貴柔媚儀態,“本宮告訴你,你害不了艾春丹,嫁禍不了朱逸輝,隻會讓本宮背腹受敵,亂了全部計劃……”
融世俊愚蠢的自以為是,李光正和艾春丹沒能力查出那些死士,可是卻瞞不過炎親王和皇太孫,就是右相那裏也必會參融世俊一本,而她這些年精心栽培的勢力也一下子暴露了出來,再無與太子妃、皇後和太孫妃爭一席之地的能力。即便她伏低做小,夾了尾巴做人,炎親王和皇太孫也未必能容她,就是右相也不可能讓她高枕無憂,一旦皇上大歸,融家便是榮華富貴到了盡頭,隻怕比冷家崩塌的還要早一步。
這一切皆是因為親生的弟弟愚蠢至極,最可悲的,不是因為野心,不是為了家族和她,完全是因為一個色字,讓她如何甘心?
的確如融貴妃猜測的,李光正對著那些沒有特征的屍身一團亂麻,根本沒有頭緒,若不是右相頻頻施壓,他早就按照見色起意的歹人劫財劫色未遂定論結案。
可他查不出,不代表別人查不出,也不代表別人允許他查不出。
三更半夜,李光正本就一籌莫展唉聲歎氣反複的在床上烙餅,惹的李夫人肝火大盛,差點一腳將他踹下床,就聽的梁上一聲悶響,將兩口子嚇的大氣不敢喘的在床上挺屍,又過了半晌,再無異動,李光正才敢大喊一聲掌燈。
待婢女將一個包裹捧給他,戰戰兢兢的打開一看,頓時麵如白紙,驚恐的死了爹娘一般,呆滯了半晌,又猛然跳起,覺也不睡了,匆匆套了鞋襪對李夫人道:“出大事了,你快收拾一番帶了幾個孩子去娘家躲一躲。”
不顧李夫人的驚慌大喊,懷裏揣了包裹連夜去求見皇太孫,又分別修書兩份給右相和炎親王,這事已經不是他能處理的了,捂著、壓下,梁上的君子不允許,揭發了,炎親王立刻就會滅了他全家,皇太孫也會認為他無能辦事不利,如今隻盼著左右通融,給他一條活路。
“李大人想兩邊逢源討好,都賣人情,可是大舅老爺直接就道出李大人有了確鑿的證據卻拖延案情,徇私枉法,這事已經鬧到朝堂上,刑部已經立案,朱逸輝和艾冬梅都被看押了起來,老百姓的情緒很激動要求盡快審理此案……”
清影將連祥連同風、馳兩人的打探說與丹丹聽,不解道:“那些人明明是融世俊派出的,血麒麟為何替融世俊隱瞞了,難道,他們與融貴妃有牽連,要包庇融貴妃?”
若是如此,清影心中委實不甘,朱逸輝與艾冬梅雖然人心險惡,好歹還沒造成人命,血麒麟的能力強大的可怕,不但找到了鏢局失蹤的那人,還在最後一刻救出了嚴媽的孫子,讓他們沒來得及下手。但是融世俊卻是不同,若不是風、馳暗中守護,小姐三人便是身首異處,而且,已經造成了六人命案,四個護院兩個車夫皆當場喪命了,這簡直是窮凶惡極,殺人如麻。
丹丹冷聲道:“大舅舅這是要他們狗咬狗,讓炎親王將融貴妃給掀出來,那樣,比李光正的話和任何證據都有力度。”
融世俊這回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至於艾冬梅,自己還沒找她算害娘的那筆賬,她竟然還賊心不死,就莫怪她心毒手辣了,她們之間的賬是該徹底的一筆了結了。
經曆了這幾番生死,她徹底明白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自絕,而且,她再不回擊便是太無能了,也對不起她歹毒的惡名。
丹丹垂目眯了眯眼,“清影,你讓連祥去辦一件事……”
連祥的辦事能力絕對,不出一日,京城便炸開了鍋,上至八旬老翁,下至六歲孩童都知道了炎親王居心叵測、喪盡天良,不光冊立一個出身下賤、奸|淫無數的小吏之女為世子側妃,更刻意隱瞞了那女人六趾的隱情,因為他尋得道高僧算了一卦,炎親王命格極硬,命裏帶煞,這不祥的六趾女人對他非但不衝撞還會成為他的助力,因為炎親王將六趾女人的陰邪之氣壓製轉移到了大朱最尊貴的人身上,外加他的陰煞之氣,再加上九九八十一條陰魂,便可將那最尊貴的人衝撞的命格逆轉,嚴重一點會致其魂飛魄散。
這事傳的神乎其神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人不信,連那大師的名諱、仙居之所,炎親王與那大師說的每一句話,許諾了那大師多少好處都被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