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後日便可入京……”江瑾瑜瞅著丹丹吃醋的模樣,挑了挑眉,很是得意。
“真的?快去告訴娘!”丹丹一下子驚喜的跳了起來,拉著他的手往外跑。
這番儀態行止的主母幾個丫頭早就見怪不怪,皆悄悄抿了嘴偷笑,隻有福媽媽又喜又憂,幾多感慨。
江瑾瑜卻是望著丹丹鬢發間明珠閃爍的發簪,愉悅的翹了唇角,心中紛擾難言的情緒隨著冷君奕的大婚一夕沉澱下來,心境也趨於沉靜悠長。
這支簪子早在她急著行及笄禮的那日便準備好了,那時她已與冷君奕議婚,這支簪子那時被他緊緊攥在手中一整天,那份灼痛讓他一生都不會忘記。
夫妻兩人先去了福悅樓,江瑾瑜抽空去見了一些人,丹丹雖然平日裏嘻嘻哈哈萬事不愁的吃喝享樂模樣,其實她何嚐不擔心江瑾瑜的處境,但是除了擔心也幫不上忙,隻能盡量別讓自己分他的心,有些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遷就他、配合他。比如煙蘿和瓊枝兩位絕色的姐妹花,雖然江瑾瑜沒有招二位侍寢,可是府上眾人心裏明白,這兩位即便是擺設,遲早也會占了妾室的名分,葉氏雖然為女兒心酸發愁,可是目前姑爺眼裏隻有女兒一人,再說女兒的身子又不能生養,總不能讓姑爺斷了後,這妾室日後是免不了的,反倒不好開口讓江瑾瑜遣散了。
丹丹心中有底線,隻要江瑾瑜不犯了她的禁忌,擺設什麼的她無所謂,雖然她知道要求男人自覺是一回事,但是那些容易誘發的因素要盡早斬斷也很關鍵。貓雖然愛偷腥,沒有魚在他麵前晃悠,他想偷也偷不著。經曆了上世婚姻的失敗,丹丹雖然堅持自傲和矜持,也日漸明白男人也是要適當調教和約束的,隻是現在他們二人麵對的棘手事情太多,而且大環境下妾室是合法的東西,有這兩個花瓶擋著正好堵了一些有心人的口,免得大夥兒覺得她善妒,萬一招了皇上不滿,再賞賜個貴妾,再嚴令江瑾瑜與那貴妾在一定的期限內造出個小人來,那可真是讓人欲哭無淚了。無論如何,她的細小胳膊擰不過皇上的大腿,所以,煙蘿和瓊枝在她眼皮底下晃悠,也不是全無害處。
倒是妙蕊讓丹丹瞧的有些意思,自宮中那事妙蕊的反應,丹丹越發的對妙蕊這位大美人好奇起來,當日她能順利脫身妙蕊是關鍵。
當時妙蕊若是存了害她或者取而代之的心思,其實很容易讓她名節盡毀,不說別的,隻要將她身上的衣衫稍稍弄的淩亂一些,足以引起麗娘她們那些人的多疑猜測,雖然江瑾瑜能包容她相信她,難保他手下的那些人不對她輕鄙,可是,就麗娘等人的態度來看,對她反倒是更敬重了。
而福媽媽和清影幾人用極其苛責的眼光挑剔妙蕊,卻不得不對她讚一聲,除了妙蕊是皇後賞下來的人外,其它的堪稱完美,相貌出挑,性子穩沉,處事有手段知分寸,是個不可多得的幫手。
一個人作沒作態丹丹還是自信能分得清,一個人的眼睛騙不了人,妙蕊一直在她身邊落落大方,即便當著她的麵與江瑾瑜回話,也是雙目清明,神色坦蕩,極其的自然規矩,而他二人的談話方式常讓丹丹有一種錯覺,不像男女關係,倒似主子和屬下,甚至江瑾瑜看她的眼神都沒有男女之別。幾番觀察下來,丹丹自己都生不了警惕之心,總覺得江瑾瑜與妙蕊之間生不出那種事兒來。
落英雖然負責打理書房,給她個膽子也不敢打爺的主意,江瑾瑜若是考慮她也不會讓落英等到現在了。如此一來,外人眼中府上的四個侍妾都是有名無實,她又不用背上善妒之命,相反一下子容下四個侍妾,還異常賢良大度,丹丹自然每日裏神清氣爽,順便也讓這四位過的如魚得水。
連瑞將幾個菜式仔細的裝好放到了車上,江瑾瑜也已經處理完事情回來了,丹丹也沒閑著,頗有幾分顯擺的將楊德力叫到跟前,三下五除二的過了上月的賬目,又提了幾點經營促銷的建議,讓楊德力驚詫之餘又再一次心服口服。不得不說這個主母在經營生意上,說是經營生意,實則是賺銀子上極有天賦,再複雜紛亂的賬目,再大筆數額的銀兩,這個怡然淺笑的女子總能脫口而出,那速度便是他這個萬裏挑一的金算盤也難及,而生意場上再激烈的競爭,異常僵持窘迫的局麵,往往她也就點撥一兩句話,便讓他有種豁然開朗,迎刃而解的感覺。
這個主母在生意場上,天縱奇才,天生就是個賺錢高手,總能從細小的蛛絲馬跡裏嗅出天大的商機,簡直有聚攏金銀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