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閑聊了些許,溫氏才起身告辭,丹丹堅持將她送出了院門,看了看守在門口的四個銀甲衛,溫氏忍不住調笑丹丹道:“看來,瑾瑜真是拿你沒轍了,竟是這般拘著你,怕你出去惹事兒吧?”
丹丹就憤恨的撅嘴,“他就是大男人主義,總將我當個孩子!”
溫氏笑了笑,又多看了銀甲衛一眼,才笑著告辭,到了第二日,卻是又派了江夜蓉來看她,陪她說話解悶兒。
丹丹對葉青桐的感情複雜,對江夜蓉就更糾結了,不過江夜蓉什麼也不知道,待她仍是如既往赤誠坦率,上來就關切的追問她哥江瑾瑜的消息,丹丹麵上故作擔憂的唬弄了過去,心裏卻是搖頭,瞧這輩分亂的,明明是小舅舅,卻是一口一個哥哥。
江夜蓉擔心過江瑾瑜之後,就問起了煙蘿懷孕的事,雖然大罵了煙蘿幾句,聽在丹丹耳中卻是有些不鹹不淡的意味,畢竟,煙蘿懷的是江瑾瑜的骨肉,是她江夜蓉的侄子侄女,江夜蓉不可能與她感同身受,同仇敵愾,這個時候,好友與親人的立場就有些矛盾了。
丹丹知道江夜蓉一心為江瑾瑜考慮,倒也不怪她的私心。
想到溫氏一口一個為她好,關心她的話說了不少,細想卻是提也沒提煙蘿懷孕的事,丹丹不由的扯唇自嘲笑了笑。
兩人又說到葉青桐與皇太孫,江夜蓉不知道葉青桐對丹丹的心裏變化和做下的那些事,她是同情葉青桐的,不由的大罵皇太孫不是個東西,娶了青桐就以為高枕無憂了。
看著仍是心直口快、無所顧忌的她,丹丹無奈,隻得遣了屋裏所有伺候的人,讓江夜蓉為葉青桐抱不平一次將皇太孫罵個夠。
江夜蓉抒發了心中的憤怒,大口喝了茶水,忽然對丹丹道:“小雪昨兒去找我了,她說她在街上看到衛文紹了,進了盛日茶樓,追了上去找了整個茶樓,卻連個人影也沒找到。皇上明裏答應使臣幫著找衛文紹,暗裏卻下令搜捕格殺,衛文紹怎麼可能出現在京城?他怎麼敢出現在京城?我說小雪看花了眼,她卻一口咬定,言之鑿鑿,和我爭的麵紅耳赤……”
丹丹心中一動,看來清影他們已經布置好要回來了,可是小雪對衛文紹用情至深,可別看出了馬腳,她撫了撫額,頭疼道:“小雪太死心眼了,你要多勸勸她。”
江夜蓉心滿意足又戀戀不舍的走了,約定明日還來,丹丹也想多探聽葉府的事,自是一臉歡喜。
自丹丹和艾天佑這爺倆鬧的一出又一出,葉氏便很少出門應酬,所以什麼消息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當她知道煙蘿懷了孕,還已經三個多月了,隻覺得嗓間一股腥鹹,差點氣昏過去。
葉氏緩過氣後,衝入江府就要去找煙蘿算賬,福媽媽和清水急忙將她攔住,江瑾瑜幸好不在府上,否則,葉氏準發了狠甩他兩巴掌,指著他的鼻子哭罵一通。
“小丹,小丹,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葉氏那個悔恨,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恨自己當時鬼迷了心竅,怎麼就看著江瑾瑜這樣那樣百般的好呢?
她知道自己女兒的身子,雖然滿心不喜他放兩個侍妾在院裏,還是咬牙忍了,甚至想著過個一年半載的主動勸女兒大度寬容,容那侍妾生下一男半女的,可是她萬沒想到這個江瑾瑜竟是這般混賬的東西,竟然在大婚之夜與侍妾胡來,還讓那不三不四的女人懷了孩子,這讓小丹情何以堪?還怎麼挺直了脊背做人?
葉氏大哭,“小丹,你可怎麼辦啊?”前麵的醜聞還沒過去,轉眼又讓侍妾打了臉,女兒還怎麼在人前拋頭露麵,還怎麼立足?
丹丹不以為杵,“娘,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別說是生個孩子,就是生個金蛋出來,她也爭不走我半分!”
“你就傻吧你!”女兒這種心態是好的,可沒心沒肺過頭了,更讓葉氏揪心,她不由道:“早知如此,還不如聽你三舅母的,讓青凝嫁進來與你作伴。”
“青凝?”丹丹輕輕一笑,“她或許有更好的歸宿也說不準呢!”
清水正好進來,瞅著臉色似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說,丹丹便乖巧的勸了葉氏一番,又叮囑她最近形勢較亂別輕易出門了,又讓江豐海派了幾個護院將葉氏安穩的送回去。
清水急忙上前回了連祥遞來的消息,“紅珠招了,說當晚申婆子喊她過去說了幾句話,後來她也不知怎麼的,稀裏糊塗的就說了那番話,第二日醒來都不敢相信那話是她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