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正心急火燎的翹首以盼,見到夏惠和秋惠走來,他不由的心中一冷,以為出事了王妃沒能順利跟出來。
待“秋惠”無聲的對他點了點頭,吳先生才險些錯愕的動了動嘴,一直高懸的心卻是陡然落了下來,甚至激動的心潮澎湃。太好了,太好了,隻要夏惠能將王妃送出宮去,就是他的老命丟在這裏也是值得,若是主上知道了,不知會有多高興。
夏惠經常奉衛文紹的密令出宮,帶著一兩個人出去辦差也是常有的事,通常隻要她拿出衛文紹親自給她的天子令牌,不論什麼時辰她都可以在皇宮內外暢通無阻。
可是,三人來到最偏僻的西門,卻是發現守門的人換了。
春惠勁裝凜冽的走了出來,嚴陣以待神色了然,看著一身秋惠打扮的丹丹,她嘲諷的一笑,“怎麼才來,我都等候多時了。”
丹丹心中微微一沉,夏惠和吳先生俱是變了臉色。
“春惠,你怎麼在這裏?”夏惠穩了穩心神,春惠明明說她要親自去追查江陵君,勢必將皇上的寶物追回,酉時便帶人出宮了。
春惠無不得意的冷笑,“不在這裏,怎麼會迎上你們?幾位這是要去哪裏?”
夏惠正色道:“奉皇上之命,去巫蠱教取藥。”她回身對丹丹和吳先生道:“走,皇上還等著一味入藥呢。”
不待丹丹和吳先生上前,春惠猛的捉住丹丹的手腕,譏屑道:“秋惠,你不是最愛慕皇上嗎?如何舍得離開皇上身邊?你不怕皇上醒來發現你不見了,思之念之?”
“春惠!”夏惠冷臉看著春惠,“這一切與你無關,放我們出宮,你且去追查江陵君。”
“江陵君跑不了,她……”春惠用力的一扯丹丹,帶了幾分輕蔑和凶狠,“她的命今日我也要定了。”
夏惠的臉色很難看,目沉如水。
她暗自盤算春惠這幾人的實力,想順利的送丹丹出宮怕是不可能了,她冷了臉看向春惠,“你不要再被妒恨蒙蔽了,沒有皇後娘娘,皇上早已經不在了,你我也都得死……”
春惠猛的扯下丹丹臉上的麵具,冷冷而笑,“現在,再放這個女人出去,你我更得死!”她對著身後幾人喝道:“將這個擅自出宮的婢女給我拿下,今晚她歸你們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春惠是個有心機的人,早暗中培養了一批自己的人手,就連衛文紹和夏惠都不知道,這幾人一聽春惠的話,不由猥瑣的上下打量丹丹,雖然是個婢女,卻是很有幾分驚豔之色,不由急色的上前欲對丹丹動手。
“誰敢上前?”吳先生一把擋在丹丹麵前,手中粉末揮灑出去,那幾個近身的立刻栽倒在地,撲騰兩下,便七竅流血而亡。
七竅奪命散!
春惠大吃一驚,要不是她快速的避開,隻怕也要一命嗚呼,她恨恨的看向丹丹,怪不得這個女人如此的鎮定自若,原來早有準備。
吳先生的左手還在高高揚起,手中還有一包粉末,沉怒的保護著丹丹。
受了忌憚,後麵的人再不敢輕易上前,卻是暗自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王妃,不要管老夫,你先走,王爺已經在城外等著王妃。”吳先生擋在丹丹麵前低語,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試圖將丹丹送出去。
他雖然說的沉穩,心中卻是大急,時間緊迫,他隻配出了一包七竅奪命散,手中的這包其實隻是普通的草藥粉末,現在不過是佯作聲勢罷了,但是王妃不能有事,就是丟了他的老命,也要將王妃安全的送出宮門,隻要出了宮門,璿玉聖女的人便可以接應上王妃。
不知何時,又有兩隊巡城的人馬聚攏了過來,高頭大馬,手持強弩,都為春惠馬首是瞻,神色陰狠的盯視著丹丹三人。
丹丹眸色暗沉,看了眼吳先生手中的粉末,止步不動,堅定道:“不,先生先走,出了宮,你們火速離開,不要等我,我還有其它辦法徐徐圖之。”看來,還是倉促了,是她連累了吳先生,若是夏惠隻帶吳先生出宮,春惠也不會這般做足了準備,吳先生安全出宮的希望要大的多,她不應該自負的心存僥幸。
春惠看著身後的人手,揚聲冷笑,“你們一個也走不了,今晚,此處就是你二人的葬身之地,準備!”
她高喝一聲,馬背上的弓弩手立刻瞄準了丹丹和吳先生二人。
夏惠一臉的震驚,她不能置信的看向春惠,“你瘋了,殺了他們與你有什麼好處?皇上豈能放過你?”
春惠大笑,“我的命不勞你費心,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她從來沒有如此的恨過一個女人,恨到即使皇上要了她的命,她也要親手殺了這個女人一泄心頭之恨,而她已經有了江陵君的蹤跡,奪回那兩樣東西,將功補過,皇上未必會要了她的命,但是,這個女人必須死,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