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輕輕的推掉靴子,用手按了一下疼痛的腳踝,用力不是很大,卻隻覺一陣鑽心的疼痛,李清婉的心馬上就揪了起來,莫不是真的傷了骨頭,那她豈不是隻能坐在這裏等人來救。可是四周不是野草就是大樹,哪裏像是有人會來的樣子。
她不死心,忍著疼痛又按了按腳踝,還好,骨頭並沒有錯位,估計沒有傷到骨頭,軟組織挫傷的可能性更大,李清婉的心放下了不少。隻要不是傷到筋骨,她就能勉強行走,至少這樣自己不會被困死在這裏了。
想通了之後,李清婉也不著急走了,就地躺了下來,折騰了一個晚上,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也需要好好想一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原本走小路就是因為她覺得這樣的安全係數高一些,現在看來,小路上的人為傷害是小了,但出現意外的可能性卻更大,看來這條路是不能繼續走下去了。
現在,她還不確定自己所處的具體位置,隻能天亮之後看路線圖再從長計議了。
天剛微亮,李清婉就把路線圖拿了出來。按照圖上的標注,在結合她昨晚逃跑時的方向,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大概在一座小山的山腳,在往下走不遠就是押送李家去嶺南時走的官道。知道了具體的位置,接下來要做的就很簡單了。
李清婉先是吃了點兒餅子,水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餅子太幹,她也不敢多吃,隻要讓她有體力支撐著走到官道就好了。在附近撿了根拇指粗細的枯枝做拐杖,李清婉忍受著身上腳上的劇痛,一步三晃的朝著官道的方向走了過去。
原本半個時辰就能走到的距離,李清婉愣是走了兩個多時辰。走到官道的時候,李清婉覺得所有的力氣都用光了,一屁股坐到路邊,疼痛和饑渴讓她的頭有些發暈,並且出現了耳鳴的現象。
這時,一輛牛車從遠處駛了過來,卷起了一地的塵埃,待牛車走近,李清婉才看清上麵的情況。車廂前麵坐著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穿著普通,臉上一道從右額一直延伸到左頜的傷疤使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看到駕車之人的樣子,李清婉有些膽怯,好不容易盼來了個路過的,看樣子又不像是好人,應不應該開口向他求救呢?如果不求救,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再有人經過這裏。
正在她猶疑不定的時候,牛車已經從她身邊經過,那趕車的人看了她一眼,然後對著車廂說道:“公子,路邊有一少年似是受了傷,要不要救治?”
李清婉也聽到了他說的話,原來車廂裏的人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不必,此處歹人極多,無惡不作,我們莫要惹禍上身。”一道清冽的聲音從車廂中傳來,仿若一泓清泉,不沾染一絲雜質,讓聽到人不自覺的就會信服。
趕車那人自然是聽從主人的吩咐,對著牛屁股“啪”的揮了一鞭子。
鞭子聲拉回了李清婉的思緒,心中霎時一個念頭閃過——絕不能讓這個人跑了。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李清婉站起身來,對著駛過去的牛車喊道:“我不是壞人……”腳下不自覺的向牛車追去,奈何此時的李清婉早已經筋疲力盡,剛剛邁出去一步就覺眼前一黑,重重的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