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落手心的花瓣,李清婉驚覺事情不妙,怎地這麼大的府邸,她走了這一路,竟是連一個下人也沒有,更是靜謐的可怕。
太詭異,太反常!
李清婉不覺渾身冒出冷汗來,剛才還看到哪裏都有所感懷,現下倒是覺得哪裏都透著詭異。
一陣冷風吹過,李清婉不自覺地縮了下脖子,就算是再詭異,她也是要尋到無塵的。
正打算離開清輝院,去別的院子看看,腳還沒抬起,就聽身後一個猶如翠珠落玉盤般清脆惑人地聲音傳來:“不請自入,似乎不大禮貌!”
李清婉聽到聲音渾身一震,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來人不是別人,真是無塵公子。
霍然轉過身來,李清婉垂身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恭謹道:“在下李清,聽聞無塵公子有妙手回春之能,特來相求。”
寂靜無聲,好半晌她都沒有聽到一點兒動靜,莫不是剛剛是她聽錯了不成,他根本就不在這裏?
一旦懷疑的種子在心底形成,定然會生根發芽,李清婉越思忖越覺得是自己聽錯了,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
不想無塵公子正站在她身前,兩人之間不過隔了五六米的距離。
無塵公子一身素白的袍子,墨染似的長發鬆散地垂在身後,不似在醫館時一襲緋衣的明麗,卻更多出了些許淡然冷漠的氣息。
李清婉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就算是穿著襤褸的衣裳,也定然是絕代芳華,無人能及。
僅是看了一眼,李清婉又低垂下了頭,再次行禮道:“恕李清冒昧,實在是傷者情況緊急,連禦醫和乾門弟子都束手無策。清聽聞無塵公子醫者仁心,還行無塵公子……”
“聽誰說?”無塵突然開口,打斷了李清婉的話,微勾起唇角,看著李清婉的發頂饒有興致地問道。
“什麼?”李清婉被無塵公子的話問的莫名其妙,不由的直起了身,接口問道。
無塵看著李清婉疑惑的表情,笑容擴大,耐心地解釋道:“聽誰說無塵公子醫者仁心?”
李清婉看到無塵嘴角的笑意,趕忙再次垂下頭,這個男人就像是罌粟,即便是看上幾眼,也會深深的沉淪,她絕對不能被他的美貌蠱惑。
她剛剛那樣說,隻是客氣罷了,哪裏聽過別人說他醫者仁心,現下他問出來,她倒是不知該如何回話,隻訥訥的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無塵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往前行了兩步,再次開口道:“無塵每日隻診一百位病人,今日已然診過了這個數目,明日趕早吧。”
說完,無塵從李清婉身邊走過,竟是直直地走進了清輝院的小書房。
李清婉有些摸不準無塵的脾氣,剛剛明明見他嘴角有笑意,怎地轉瞬間就回絕了她。
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放棄,成老現在的情況,哪裏能夠等得到明日。
李清婉見無塵反身要關書房的門,趕緊快步行至書房門前,伸手搪在兩扇門之間,急切地道:“實在是傷情不等人,還請無塵公子寬容則個,若有來生,清一定做牛做馬報答無塵公子的救命之恩。”
無塵冷笑,淡淡道:“不信來生之人,卻要許我來生,你說可笑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