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李清婉就越自責,心裏默默祈禱傾城千萬別出事。
世上的是,往往都是你最不願意讓什麼事情發生,它偏偏就最容易發生。
不一會兒,戈叔便回來了,隻是他的臉色很不好,不等他們問,戈叔便說道:“那邊根本就沒有人,但是碗碟還在河邊!”
這是什麼狀況?李清婉能猜到的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傾城去了更加隱蔽的地方如廁,暫時把碗碟之類的的東西放到河邊了;二是傾城在非自願的情況下被別人擄走了。
她希望是前一種,但是理智卻告訴她,第二種可能的機會更大。
果不其然,他們三個又找了半晌,大聲呼喊傾城的名字,都沒有得到回應。
她,應該是被擄走了。
“李清,你莫急,我在去更遠的地方找一找,若是今晚找不到,我們在想別的法子就是了。”戈叔勸慰道。
李清婉知道自己不會功夫,腳力也差,找人的事情著實是靠不上她,就點頭允了戈叔的提議。
等戈叔走了之後,李清婉又勸戟,“戟,你也去遠一些的地方尋一尋吧。這地方這麼大,戈叔得什麼時候才能尋完。”
李清婉有個小心思,她知道戈叔心思縝密,若是他在的時候她這樣提議戈叔指定不會同意的,戈叔定然認為她的安危比傾城的重要。
但是戟就不同了,他想的不多,也好哄騙,若是單獨對付他,倒是容易不少。
“不行,二師兄說讓我照顧你!”戟先是不為所動。
李清婉再接再厲,“我有什麼好照顧的啊,我就早這裏,哪也不去”,看戟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動搖,李清婉下了最後一劑猛藥,“再者說,公子早就說讓你看顧傾城了,現下傾城不見了,可不就是你的責任。若是傾城真的出了什麼大事,公子定然對你失望至極”。
若說戟最聽誰的話,自然是非無塵公子莫屬了,就是他那二師兄也比不上。
聽了李清婉的話,戟終於坐不住了,他豁然站起身來,“是啊,公子讓我看顧傾城!”低頭看向李清婉,“咱們可說好了,你千萬不能離開這裏!”
李清婉忙不迭的點頭,“你放心的去吧,我哪裏也不去。”
戟走了之後,跳躍的火光照亮的地方,便隻有李清婉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裏了。
開始他還不覺得怎麼樣,但是過了好久也不見戈叔他們回來,她才開始害怕起來。
夜越來越深,還微微刮起了風,吹在身上,不冷,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陰惻的感覺。
李清婉不自覺地向火堆靠近了些,雙手抱臂,把自己縮成一團。
眼睛直直地看著跳躍的火光,仿佛這樣就可以忽略四麵而來的恐懼一樣。
突然,她感覺到一陣陰風從身後刮過來,她正要回頭去看的時候,隻覺得脖頸處一疼,眼前便黑了下去。
戈叔騰挪跳躍,飛走在草上林間,把方圓幾裏的地方差不多都走遍了也不見傾城的影子,心中已經確信傾城是被人擄走了。
心裏又實在放不下李清婉和戟,他便也放棄了繼續找,回到了停放馬車的地方。
但是,那裏卻一個人都沒有。
“李清……戟……”戈叔大急,大聲呼喊起來。
喊過四五聲之後,終於有了回應,“二師兄,我在這裏”。
話音剛落,戟的身影便落在了他的身前。
“李清呢?她沒有和你在一起?”戈往戟的身後看了看,什麼都沒有。
戟大駭,“李清讓我去找傾城,說是自己不會離開這裏!”
戈恨不得狠狠地踹戟兩腳,他怎麼就這麼不聽話,誰輕誰重還分不清楚嗎?
她不是個沒有分寸的,定然不會四處亂跑,那麼……
調虎離山!
戈叔恍然大悟,大手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快,不能耽擱了,咱們分頭行動,你回大祈,把李清的是說與公子,我這就往回走,找白玉他們幫忙。”說完,戈便去解馬車,也不管裏麵有多少名貴的東西,現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命啊。
戟看著戈如此,也顧不得自責了,趕緊學著戈,把馬車卸了下來。
兩人一人一馬,一個朝南下,一個北上,一刻也不敢停留。
他們剛走不久,邊上的樹叢裏突然鑽出一個人來,還沒有熄滅的火光照耀在他的臉上、身上。
他身材魁梧高大,木然無神的眼睛看了看北方,又看了看南方,最後喃喃自語道,“來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