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為什要愧疚?還有,他怎麼回來了?醜女人他們都哪裏去了?
他心知情況不妙,問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戟囁嚅了半天,還是說出了實話,“公子,李清他,他被人擄走了……”
醜女人,被人,擄走了!
他顧不得身體的虛弱,惶急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但是因為多日未進米糧以及真氣的耗損,他隻覺一陣頭暈,眼前也是漆黑一片。
重新躺回到床榻上,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告訴自己,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把醜女人救出來。
他隻用了半刻鍾不到就恢複了往常的冷靜,讓戟把醜女人被擄的前前後後都說清楚,然後派人去昱國尋人。
他又給昱晟、鄭池淵和李清逸去了信,讓他們也動用自己的力量在昱國尋人。
擄走醜女人的人沒有滅了戟和戈的口,就說明他們不怕把事情鬧大,既然這樣,他就成全那那些人。
而且。知道醜女人真正身份的人不多,可以刨除是為了醜女人自身而遭擄劫的可能,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衝著他來的了。
隻要是有目的就好,若是他們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什麼。活著的醜女人才有價值,所以,擄走醜女人的人早晚都要浮出水麵,派出這麼多人出去找,不過就是想逼得那些人早些出來罷了。
誰知,這一次他完全想錯了,錯的離譜。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醜女人依然杳無音信。
她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讓他不禁想到她的卦象,他的心開始慌亂起來。她,不會真的消失了吧。
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在他的生命力……
從未有過的森寒之意襲擊了他,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和心冷的仿佛都要結了冰,他心中甚至生出了一個想法:若是他的婉兒真的不見了。他便要讓整個天下為她陪葬……
就在他馬上就要奔潰的時候,昱國送來了書信,就是現下他手裏的這一封。
重新讓燃氣的希望讓無塵公子的心情稍稍好了一點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就在他還在想著他的婉兒現下過的好不好的時候。黎繼業直接從外麵衝了進來,“公子,趙大人又不好了,您還是再去看看吧。”
無塵公子的神色一凜,趙常德的傷情不是已經穩定了,雖然一直沒有醒過來,但是脈象已經很平穩了,怎麼可能突然又不好了。
等不得他細想,便匆匆地去了趙常德府邸。
他到的時候趙夫人就守在趙常德的身邊哭泣,已到中年卻依然年輕的臉上布滿了淚痕,看得人好不揪心。
無塵公子的眉頭卻蹙的更緊,“趙夫人,趙大人需要靜養,你這個樣子對趙大人的傷情十分的不利!”
這話他不是第一次說了,但是這個趙夫人就是不聽,每日裏就會守在趙常德的身邊哭了沒完沒了!
“無塵公子,求求你了,你救救去哦夫君吧,剛剛他已經沒有呼吸了,府裏的大夫也說夫君隻怕真的撐不過去了!”趙夫人一邊拭著怎麼也拭不幹淨的眼淚一邊對無塵公子說道。
無塵公子懶的與趙夫人多說,兀自給趙常德診了脈。
脈象很微弱,而且,很不規律,但是還遠沒有府裏大夫說的那麼嚴重。
把趙夫人請了出去,無塵公子給趙大人施了有大半個時辰的針,趙大人的情況才稍稍好轉一些。
無塵公子坐在床榻邊上,一邊收拾銀針一邊想著趙大人的傷情。
這一次趙大人的傷著實是蹊蹺的很,他竟然是在府裏遭了旁人的襲擊,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出氣的多進氣的少了。
那時候,整個京都的大夫幾乎都去看過了,都說趙大人是挺不過去了。
趙夫人不相信,親自去了將軍府,求了高保昌和黎繼業,求他們給無塵公子去一封信,讓無塵公子早點回來救趙常德的命。
這樣大的事情高保昌和黎繼業不敢耽擱,便給無塵寫了信。騎馬的速度就算是在快,從昱都到京都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到達的。
若是他能早些回來,趙大人的傷情不會這般的嚴重,他自己也不用花費那麼大的代價了。
就在他分神的功夫,手裏的銀針不小心刺到了手指,不甚疼,卻著實驚駭了他一跳,手上一抖,裝銀針的匣子便掉了下來。
他給趙常德施針的時候,是把所有的人都攆了出去的,所以現下他也就隻能自己俯身去撿銀針了。
大部分銀針都被他一根一根的拾起,隻有少數的幾根掉進了床榻之下的縫隙裏。
細致修長的手伸到床榻下麵想要把銀針拿出來。不想卻在床榻下麵發現了讓趙大人昏迷不醒,時好時壞的真正原因。